老汉

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一个故事，具体已不大记得。

南方某地有一个独居的老汉，因为少人务农，买了一头水牛。当地水网稠密，天热孩子喜欢下河洗澡，溺水者不计其数，老汉常牵着牛在打谷场绕圈，若是发现的早，孩子趴在牛背上把水吐出来也就没事了。

老汉脾气不好，平常人们和他不太来往。早些时候还有孩子去他家玩，几个调皮的孩子逗弄水牛，老汉骂骂咧咧地撵跑他们以后，孩子也不去了。渐渐地人们好像忘记了村里还有一个老汉。

一天村里的一个孩子落了水，村里人着急忙慌地把他抬到了打谷场。

“快去叫老汉。”

“老汉还活者呢？”

“不知道啊，也没见他出来过。”

“阿贵，你过去一趟。”村长发了话。

阿贵不一会就回来了。

“老汉呢？”

“后面呢，我要牵牛过来他死活不让。”

没多久，老汉过来了。他已经很老了，牙齿脱落的不成样子，说话也听不大清，走路颤颤巍巍。

众人忙把孩子放上牛背，老汉赶着牛又一次绕起了圈。没几圈老汉和老水牛都喘着粗气，有人要替老汉赶，老水牛瞪着那人叫了一声。

“我这个畜生暴躁，你们管不了它，我还有一把力气，没老到走不了路。”

经老汉一说，众人才想起老汉刚买下水牛的时候水牛挣脱了绳子，伤了三四个人，老汉把牛拴在了打谷场旁的一棵树上打了整整一天，牛角都断了一根。

绕到第十七圈的时候，孩子终于醒了。

半年后的一天，老水牛突然跑到了村长家里，“哞哞”地叫个不停。

“牛怎么跑出来了？”

“别是老汉出了什么事。”

村长赶紧带人去了老汉家，进屋后发现老汉躺在床上没了呼吸。

三天后村里人把老汉埋在了距离打谷场不远的一处坟地，坟前插着十七根香——被救孩子插的。

十天后，人们在一条河里发现了死去的老水牛，河水仅能没了它的身子，过了河就是埋着老汉的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