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铁镜

远游,带着怅然若失。
一张票,带着自己送往一个陌生的城市,我曾读过“槐柳路下愁杀我,一枝蝉到一枝蝉”,未曾想,身处旅程,竟是这般难舍。望向窗外,望向远处的地平线,回望来时的路,看不见我的乡,夕阳西下,问自己,这算不算流浪。
老人们常说,木命的人,如一棵树,根在那里,那里便是从生到死的归宿。
离家之前,我并无深感,直到我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染上一种远足的孤独,病入膏肓,半是离乡魂。
城,是一群异客的放逐。我时常想挣脱这样的城,哪怕一会儿。偶然一次闲隙,与朋友下乡。时秋,风柔的像个姑娘,离开楼楼厦厦的城,天不算热,天一片蓝,路越来越窄,骑行很长,直到近夜,直到路由黑色变成黄色,楼房变成原野,风变成稻香,蛙声虫鸣,远处人家,炊烟缕缕,山染修眉新绿。
比起楼厦里的“万家灯火”,这样的风景当是一种安慰。我可以想起儿时的小村,炊烟与屋舍,满天星点,我追着过道里飞的蜻蜓。家家亮起的灯,升起的炊烟,带着柴米油盐的平淡,讲给路过的大雁,讲给飘过的云,讲给到此的游子,断肠人在天涯。
如此,我倒是自嘲。我不如那个岭南的歌儿柔奴,我学不来她的此心安处是故乡。
我噬不碎我的根,我落不下没有乡土的地。
归乡,那个生来死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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