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行（一）

火车票提前一周就订好了。儿子说，周末从青岛去济南的火车票，必须提前一周预订，否则就没了。

早上六点半的火车。昨晚，又让儿子预约了滴滴打车，五点半到小区南门，接我去火车站。

搂着孙子，一夜睡不稳。夜间频频醒来，摸他身上冷暖。五点，闹钟响了。我嘱咐老公搂好孙子。起床洗漱。手机炸响。滴滴出租提前半小时已抵达。

儿媳妇睡前嘱我早饭可带上面包。我还是喜欢中餐。小米煎饼，抹上薄薄的蒜蓉辣酱，要强于面包百倍。

烧水。沏茶。检查随行物品，一应齐全。到了车上，司机说请您系好安全带。我伸手欲拉安全带，他又赶紧说，其实不用系，我就是这么说。我知道了。这属于他工作程序中的一部分。估计有监督系统。后来到达目的地，他又如机器人一般说感谢您乘坐，谢谢之类云云，也都是程式化语言。受人监控。

每次在火车站，我都有一种上演大片的感觉。譬如泰坦尼克号，譬如中兴轮，滚滚红尘，集体逃难，抑或大迁徙。

安检处，所有物品和人体都要扫描。无异物者，放行。如同医院的CT扫描。未见异常者，继续正常在人间行走。

那些弯曲的通道，不同的指示牌，相应的箭头所指，就是要去的方向。让人容易陡发人生感慨。

人头攒动的空旷感。摩肩接踵的疏离感。对面相逢不相识。什么叫过客。什么叫浮光掠影。

天下熙熙，天下攘攘。我们有相同的方向，毗邻的座椅，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每一个人，对于外面的世界，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对自己和对家人，才有意义。

在火车上，写小诗一首：

济南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