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 兄 老 吴
竹林深处
题记:
我们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总能与一些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一些人犹如过眼云烟,转瞬就消失在了你的视线之外;
而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亦如故人般的会成为你一生中永久的家人与挚友,即便是不常联系也不会淡忘,重要的节日就会想起,即便远在天涯也依然如此;
也许这种情愫就是每个人生命中所特定的一种缘分吧,我的兄长老吴就是人海中这一见如故的后
者……
梦 境
昨晚做了一个奇特的梦;在一片绿树掩映的原始森林里,我快步行走着,缕缕的阳光从高大的乔木间如光柱般的倾泻而下;我举着个相机,那根宽宽的相机带子套在我的那件儿洁白色的、老爸早先给买的运动装的领子上……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一个周身长满鲜艳绿苔的大树上有一个突出的树瘿,树瘿已朽成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树洞,一个长着圆溜溜黑亮亮、胡椒眼儿的小松鼠,拖着条大尾巴、从树洞中探头探脑的爬了出来,它还不时机敏地转动着耳朵、转动着眼珠儿、动作滑稽、可爱至极……
我悄悄的举起了相机,对着树洞的小精灵不断的调整着焦距,咦!有点近了,画面没了层次,我端着相机、眼瞅着镜头中的树洞,两脚不时的往后倒退着、手中的镜头不时的调整着焦距,缓慢的挪动着双腿与脚步……
就在我嵌下快门的一瞬,脚下湿滑的苔藓使得我身体的重心,在一刹那间失去了平衡,我顺着身后那条滑溜溜的,直通向崖边的苔藓坡地、重重的向后倒了下去,刹那间我伸开了双臂,双手本能的想抓住身边一闪而过的树枝及藤蔓之类的东西,可身旁同样光滑的小树及树枝却从我的指间儿上飞快的掠过……
梦中脱险
千钧一发间,我的左手臂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攥住了,就在我仰天倒地的瞬间,那人神一般的力量竟把后背与地面已不足45°夹角的我,愣是给扳平成了90°,我脱险了……
惊魂未定的我,从那人熟悉的喘息声中,掠过一份踏实的感觉,嗯!没错儿,那分明是父亲的气息,我长舒了口气;心中感叹着!似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着自己终于安全了!
心想,每每在危急时刻,我那神一般存在的老爸,总会像神奇的超人,蜘蛛侠般的出现在他宝贝女儿的身旁啊!
可当我手扶胸前的相机踉跄地站稳后,却发现眼前模糊着的老爸的身影儿,逐渐清晰的转幻成了另一个人,没错儿,蒙太奇般玄幻的老爸竟逐渐清晰的变成了吾兄老吴了……
惊讶的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吴竟爽朗的大笑起来了:不仅大笑还拖着怪腔调说道 :“怎么?你还想不明不白的就去找马克思报道吗?”
呃!怎么是你老兄呢?我说:
“怎么?被我个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给截斛了,还有些失落啊?”老吴一脸坏笑,诙谐的怪笑着说道;
我也被他这冷不丁儿冒出的冷幽默逗得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兄长老吴
笑声中、有人在推我的胳膊,恍惚间竟被旁边躺着的女儿给轻声唤醒了,我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 坐了起来,从虚幻的梦境中、慢慢的缓过神来,靠着床头,瞬间感到了被压麻了的双臂及肩膀是如此的难受……
原来竟是个有惊无险的梦啊!
哎!我暗自发笑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睡眠浅浅的我,近来常会做些个光怪陆离般的神奇的梦……
还好,梦境中时常有千钧一发之际,神一样出现的老爸或奇特的人物来为我冲锋陷阵!带我转危为安……
“老吴”何许人也?
幽默达人
人的一生中,大概总会有一些举足轻重的人与朋友,在特定的某个时间段儿,出现在自己的生命旅程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就像醇香,陈年的干红一样,清澈中带着一缕淡淡的芬芳,不远不近的,飘渺着 ,若有若无的从眼前的烟火气息里,飘飘悠悠的慢慢浮过……
而我的仁兄老吴就是这样一个、性格热情开朗,不拘小节且诙谐幽默 而又妙语连珠的一位老顽童似的 、我多年前的忘年交老友……
(1)初 识
时光犹如一个快速旋转的罗盘,转着转着、慢慢地总会停留在一个看似没有规律实则特定的瞬间;
转眼间,与吾兄老吴相识已整整22个年头了;
a.痛失至亲
数年前,我那一早忙碌着去工作的老爸,突然间就没了,突遭丧父打击的我,犹如心中的擎天柱被瞬间无情的抽走一般,内心空空如也,特别特别的无助,我心目中的那个最最重要的、至亲至爱的人,一早儿出门工作竟没能再回来!
长这么大,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到了身边挚爱之人的突然倒下与重创的我,
突遭至亲离世,心情郁闷而又悲痛到了极点,那段日子心中像被石化了一般,多少个日子里,竟不敢相信,我那乐观,诙谐而又充满智慧的老爸,还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精力充沛,还那么的富有活力呢,怎么就在他热爱的工作岗位上不幸殉职了呢?
我生命中的至亲啊!你怎么就这样、这样残酷地,没有任何交代,也无告别、更无一点点征兆的就离开了你的家人们!
那段日子里,多少个难熬的日夜,我都不能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的重创是真实的,只要一闭上眼,我的老爸就会依然在我的眼前忙碌着……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我那经过战火洗礼,九死一生的父亲,我那热爱生活妙语连珠,我那机智幽默,睿智刚毅的老爸,临出门前还鲜活鲜活的,怎么会瞬间、说没了就没了呢?
那段时间我被深深的痛苦裹挟着,被逝去至亲的悲恸压抑着,时常会感到胸闷,感到透不过气来,感到气压很低,很低,甚至感到快要窒息般的绝望,犹如高原缺氧般的难以忍受!
许久、许久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一种真实与虚幻的交替中,恍惚中、木然的、如同被抽去了神志似的,机械的被输入了特定程序般的、照顾着同样遭受摧残的、我那刚过知天命之年、就没了另一半的母亲……
忍着透不过气来的悲痛与压抑,我独自默默的跑遍了、那时全市仅有的几个陵园,在老爸一周年的那个寒冷的、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抱着他的骨灰,把老爸送到了大山深处,秦岭的怀抱……
那段日子里,忙碌中似乎才能暂时地冲淡我巨大的哀伤,闲暇的时光倒觉得异常 的煎熬;
一日我在整理老爸的遗物时,看到了他的那把、上海产的重音回音口琴,还有那架带着皮套的、凤凰205相机……
睹物思人,泪水顷刻间无声的、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一滴无声的洒在了老爸卧室的木地板上……
那段儿日子里无助又木然的我、心好似被掏空了似的飘渺与虚无,一时间味觉似乎也变得迟钝了,整天的食无味,夜不寐,不饿不渴的……
那段儿时间,不能看到老爸用过的任何物件儿,他坐过的椅子以及常坐的沙发位置……
我眼中时常大雨在即,脸色苍白、嘴唇一动就干裂的冒出殷红殷红的鲜血来,我孤独无助的、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创之中……
许久后的一日,出院在家的老妈虚弱的看向我说:“你好久好久都没有拍照了啊!没事了就出去转转,拍拍照片去吧……”
望着老妈那张憔悴的面庞,我深知老妈的心思,她是怕女儿悲思过度,想借此让喜欢摄影的我外出散散心……
b.拍摄.转移悲伤
那天我带上了3个彩色的富士,柯达,柯尼卡胶卷儿,背上这台数年前老爸给姐弟俩的奖品;
清楚的记得那是多年前秋天的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与弟弟兴奋的簇拥着老爸来到了那时本市的一家最大的商业零售企业,在照相器材专柜前,营业员给推荐的那时的国产家用相机质量及功能均排列在前位的这款凤凰205……
那个年代,还没有出现彩色胶卷呢、与它适用的是一款黑白的135胶卷,这也是家中的第一台相机;
那天我拿了闪光灯,三脚架,在母亲的催促下一早直奔了公园……
就这样,在那段日子里,我恍恍惚惚的循环往复在拍照与冲洗照片的忙碌中、在景物与时空的变换中,用无所事事的 ,暂且的忙碌冲淡了暂时的悲伤……
一日里,一位朋友电话打到家中的座机:“哎!有一群刚刚组建起的、中老年的摄影爱好者们,准备去凤翔采风,你去吗?”
“中老年”?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犹豫的疑惑着,老妈在一旁则冲我 做着手势,示意我去……
已是那年的年底了,心想着有那个必要吗?而立之年的我竟要和一群不熟悉的中老年人、去个陌生的地方去拍照?
老妈平静温和的说:“去吧!你天生就喜欢雪景,市区也一直看不到大雪,可各县区温度较低,都在下着大雪呢,雪后的景致一定会很不错的!”
已是腊月了,年已将至,老爸又刚走不久,我真的要去为一件不重要的事儿跑去劳神一番吗?
那是那年的腊月初八,要在往常,老妈绝对不允许我们“乱跑”的!同样忙碌的她,也会安排给我们一系列的任务,繁琐而又细致;我要与老爸忙碌着扫尘,洗大件的衣物,还要准备年节里的诸多事宜……
2.加入中老年拍摄大军
那年的冬季似乎特别的寒冷,我穿了件儿有驼绒填充物的织锦缎的花棉衣,外套了件儿宽大的暗粉色的长款羽绒服,脖子上还绕了条彩色条纹的纯羊毛围巾……
我们到了约好的长途汽车站,同去的一波人竟满满当当的占据了整整一辆“依维柯”……
车慢慢的驶出了市区,一路上静悄悄的,带雪的树枝不停的从窗外闪过,也许彼此间都不熟悉,一行人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都默不作声的,车内的玻璃车窗瞬间就凝结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气……
1.)自嘲与调侃
“哎!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群疯子啊!”
循声望去,身后隔排座位上一个身着黑尼大衣,胸前搭着一条黑红相间的格子带穗儿短围巾,年约五十开外的头戴里红外黑风衣礼帽的中年男子,正在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地自顾自的大声发表着演说似的调侃;
“哎!都腊八了!别人家里都在忙着扫尘,置办年货,熬着腊八粥,准备着过年哩,嗨!一群不着调的疯子们,却顶风冒雪地说要去采风哩!”
这一声,犹如在燃烧正旺的炉火中扔撒进了一把盐粒儿,瞬间便砰砰怦怦的引爆了,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车厢里顿时爆发出了阵阵的嬉笑声来,那人又接着手舞足蹈的调侃道:
“唉!花钱自掏腰包,还乐滋滋的 ,手里捧着一大摞儿 的照片儿,眼里还放着光、傻傻的笑着,还美其名曰;在欣赏艺术品哩!
又不能吃!也不能喝的……
嗨!一个个的大傻冒儿,还兴奋的弄不成哩!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通的自嘲过后,车厢里顿时像热油锅里倒进了一瓢冷水般的刹那间便炸开了锅,霎时间气氛像是被点燃了似的,车厢内此起彼伏般的被感染着 ,充斥着阵阵的欢笑声,与笑的岔了气儿时发出啸叫的怪异声,咳嗽声……
车一路小心的行驶着 ,不久便到了凤翔的‘六营’;
2.)白雪皑皑 一望无际
一个银色静谧的广袤世界、展现在了眼前,一马平川的大塬上,齐整整的麦苗上,一床天大的雪被,从眼前漫无边际的绿苗上一直铺展延伸到了视线的尽头,远近的村落,美的犹如一幅白描的立体画儿;
一行衣着各异的人,背跨着各自的摄影器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犹如巨画上移动着的风景,踏着没过脚脖的积雪,三三两两的踩在咯吱咯吱的白雪上,端着相机拿着镜头 ,对着雪景,走走,拍拍,停停,再拍再停的行进在通往乡村的小路上……
那天,我们兴致很高的先到了一处 村上的类似储存室似的场所,拍了许许多多的民俗,精美的彩色皮影儿,细腻传神的各色剪纸,各类社火马勺,秦腔戏剧脸谱等等应有尽有的……
之后,又在民间艺人胡新民及其叔父胡琛家拍摄六营泥塑的作坊及工艺制作时,邂逅了央视2套节目的记者张海鹏等一行3位记者……
3.)臊子面
晌午时分,我们在热情好客的主人家中用着午餐,吃着具有关中特色的臊子面,看着懵懂 的央视记者们竟把一碗碗、“酸辣香,薄筋光”的手擀细面,连汤带水的吃了个精光……
坐在长沙发上同去的一行摄影人,则各个端着大半碗的酸汤、诧异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诡异的笑容,因为他们这帮子人知道,吃臊子面一般是不喝汤的 ,否则吃不了几筷头儿面条,就会被大碗的酸汤给灌饱了……
同去的一行人之中,我年龄最小,端饭的事儿自然是非我莫属了,手托红漆木的窄边大方托盘,一个中午,我从厨房到厢房,又从厢房到厨房,店小二般的不停歇的穿梭在路上,因为每碗一大筷头的面条儿,被这帮子身强力壮的中老年大叔们两口就给吃完了;
就这样,我不停点儿的如同个机器人似的,面条端过去,空碗端过来,再次捞上的面条端过去,空碗又被捎带着端了回去……
两位年轻女记者可能是不好意思与一大群炕上,沙发上,凳子上到处端着碗的大老爷们儿为伍,也忍受不了屋里的这些人吸溜,吸溜,吃面条时所发出的巨大声响,以及饿狼般豪放的快节奏所带给她们的尴尬吧,不知何时她俩竟端着碗走到了屋外的房檐下,此刻正仰面端着碗在大口的喝着红油酸辣汤呢,我悄悄善意的提醒两位,本地哨子面的正宗吃法是,先吃面条 ,不喝汤的,她俩则诧异,不解的回应道:汤很好喝啊,喝着还很暖和哦……
“你俩儿没吃多少面条,先把汤给喝饱了,下午不到饭点儿就会饿了啊!”我笑着说道:
饭后,同去的大队人马 在硕大的另一间的厢房内,举起相机、对着一众制作泥塑石膏生肖像的村妇及她们手中的石膏像,成品以及半成品,又是一轮儿,狂轰乱炸般的咔咔咔,咔咔咔及频频的美光灯闪烁……
少倾,手提半米多长的黑色录像机的,央视2套栏目组的张记者走到我身旁,微笑道:“能请您帮个忙吗?”他说;“待会儿我想找个泥塑的背景,拍一下,我们经济台想做一期过年时的民俗节目,你能否客串下我的采访的对象?……”
见我没吱声,顿了顿他又说道:“嗯!是很容易的那种,我提问,你回答,发挥一下,就两分多钟,或是我拍上三分多钟,回去再剪辑也行?”他说,
“哦!是这样的,本来嘛,这也不算什么,小事儿一桩儿”我说,
“嗯!是这样的,我爸才去世不久,我妈让我出来走走,散散心,我就跟他们来了,这里很热闹,年味很浓,本来也没什么的,可我觉得对我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我爸去世不久,我在镜头前大说特说一通的,似乎有些张扬了,亲朋好友们看到后,心里会很不舒服的,对我也会有诸多的看法”,我说:
“你的顾虑有些多了哦!”,北京来的另一位女记者笑着说到,“这是一档子民俗节目,分几期反映咱们国家每一个地域过年时的习俗及氛围,这里只是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们今天一下飞机就过来了,碰巧还遇到了你们这波儿摄影爱好者们,有被采访的对象还有围观的群众,天赐良机啊!真是太幸运了……”
我一时无语,感觉似乎真的不好拒绝……
我说;我给你们推荐上几位师傅行吗?他们之中有一些师傅,以前曾在电台报社等新闻单位工作过的,被采访、对他们来说也是驾轻就熟的事儿呀,说罢我当即就找了一位电台退休的老师傅来救急……
张记者笑了,说到:“不要推辞了,帮个忙吧!你的普通话讲的这么标准,人又落落大方的,做个主持人或干个女记者的都绰绰有余,不干咱们这一行儿,都有些亏了呦!”
顿了顿他又道:“这样吧,你说2分钟,待会儿我采访他一分钟行吗?”
突然间,观望的人群中有个声音调侃道:“别人都争先恐后的想去电视上露个相儿,还没机会呢?这妹子倒好,人家央视记者邀请你,一遍又一遍的,好话说尽了,还不给人家个面子……”
随后竟自说自笑的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我寻声抬头向人群中看去,发现是早上一同来时,在车里自嘲、自说,大笑着侃侃而谈的那一位,我笑着说:“那位师父,你说的不错,也很有风采啊!就你吧!你来说准没错的!”
再看人群中的他,大笑着,那一米八几的、鹤立鸡群的身高,高过了其它人半个头,搭在颈项上的那条格子围巾在胸前随着微风摆动着,他双手作着揖的高举过了头顶,“岂敢、岂敢那!人家北京记者看不上我呀!”哈哈哈,哈哈哈他又不停的大笑了起来……
“人家大记者给了你这么好的一个抛头露面的机会,叫你上中央台,一炮走红,你还不赏面子啊!到哪里打着灯笼去找这等好事儿呢?”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他那股子没有章法的灰色幽默给逗乐了!冲着人群的方向,绷着脸学着他:哈哈哈,哈哈哈地学了他两下,心想,这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多呀……
被采访的事儿,就这样在推不掉,也不好拒绝的氛围中,自然而然的顺利完成了,只录了一条儿,一遍就过了……
热情的张记者身着藏蓝色的防寒服在风中扛着沉重的摄像机,掏着上衣的口袋,递给我了自己的一张名片,并热情的微笑着对我说:有机会来北京一定要来找我哦,并简短的说道,自己当过兵,经历也挺丰富的,打算退休后也买上一架好相机,买辆越野车,也打算开着车四处采风呢……
一行人目送着张记者他们的吉普车,消失在白雪皑皑的旷野中了……
年俗播出
那年初二的一天,家中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10岁的女儿以为是亲戚的电话,便抢先接了电话,放下电话女儿便说:有个北京的叔叔让我转告你:“央视二套的神州大地迎新春的×档节目,今晚八点要播出陕西宝鸡六营的泥塑专访”……”
后续(下)
集体采风
2023年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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