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母亲演了一出戏

作者: 杨惠荔 | 来源:发表于2017-12-26 20:44 被阅读224次

01

人生就如一场戏,每个人都在这场戏中扮演不同的角色,而我在母亲的余生里,我只想扮好一个配角。

2001年的大年初一,母亲突然咳血,她却不以为然,我带着沉重的心情过了年,内心深处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年初八,母亲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诊断出肺癌晚期,而且不能手术,医生的建议是回家养着吧,等死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我的脑子如被抽空,不知所措,虽然不明白这个病会怎样折磨母亲,但是听到肺癌两个字肯定是不好的病,甚至是无药可救的病。

父亲哥哥我们商量好,不要告诉母亲这个结果,因为人一旦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很容易失去信心,精神崩溃,病情恶化的就越快。

开始的几天里,我们配合着母亲住了几天院,告诉她,打点消炎针就好了,既要表现的自然又要强忍着悲痛,配角真的不好当。

亲戚朋友都来了,家里如晴天霹雳,哭声一片,被隐瞒的事实终于被他们稀烂的演技而暴露了,不过,从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我也意识到母亲的日子不多了。

冷静下来的亲人,纷纷出谋划策,有的出偏方,有的献良策。母亲也东奔西走吃了不少“良药”,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后来,姑姑说最近家里老是不顺,咱们去看看大仙吧,母亲出于好奇就跟着去了。

02

一间靠马路的小平房,门窗刷着蓝色的油漆,显得格外醒目与清爽。一个体型丰硕,大眼睛的中年女人很客气的让她们坐上几平方米的火炕,母亲靠着柜子,两手放到大腿下,感受火炕带来的温暖。

“大仙”的眼神有些犀利,时不时的偷瞄母亲,姑姑连忙催促道,赶快给我们看看吧。

只见,她点燃三注香,贴在额前,对着东边的墙,拜了拜,然后插在带有小米的香碗里。

转过身,坐在了炕沿上,随后开始不停的打哈欠,一个接一个,看着很不舒服,然后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母亲,眼神更加犀利,摄人魂魄。

“说吧,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要求!”她突然发话,但是这话貌似不是说给母亲的。

只见,母亲也开始打哈气,不停的打,泪水不知是哈气的缘故还是真情实感,如泉水般不停的涌上来,冲刷着她那白皙的脸颊,一滴一滴的热泪落在她那墨绿色的上衣,逐渐的增多,直至全部晕染开来。

“我是老四,我委屈啊!我死了以后没有衣服穿,没有钱花,孤苦伶仃四处游荡……”母亲终于开口讲话了,但是声音却变了,神态也不是她本人。

姑姑见状有些害怕,但又一听是去年刚过世的亲弟弟,好奇的凑到了跟前,眼泪摩挲的问东问西。

“我苦命的弟弟啊,你怎么就走了呢,疼死姐姐了……”

大仙用手推了一下姑姑,示意她镇定,别乱讲话。

“让堂主出来讲话,你退下吧!”大仙很有把握的说着。

母亲又开始打着哈气,一下又一下的,眼皮半遮,嘴唇颤抖。

“我……我来了!”母亲吞吞吐吐的,声音变得像个老头。

“报一下号吧!”大仙义正言辞的说。

“我……是火……山王!有……草棍儿吗?”

大仙很识趣的笑了笑,似乎她早有准备,连忙递过一只香烟,顺手用打火机点着了火。

母亲深深地吸了一口,食指与大拇指倒拿着烟蒂,烟头在掌心里放着亮光,烟雾缭绕于手指间,无论怎样燃烧都烫不到她的手。

“老香主,远道而来有啥要求啊?”大仙接着问道。

“我们在深山里修……炼了数百年来,我带着三百弟子准备出山,救苦救难,济世度人。”他慢吞吞的说着。

“那怎么办?让我帮你立堂呀?”

“你不是有缘人啊!”母亲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说道。

大仙哈哈大笑起来,好吧,我明白了。

母亲疲惫的躺在火炕上,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脸颊,仿佛做了一场梦,细细的回味着。

姑姑终于可以开口讲话了,连忙问大仙怎么办?

“你家的仙家太有个性了,要找有缘人才肯出山,你们的慢慢找了。”

母亲一知半解的听着这神奇的故事,仿佛与自己无关,她最后答应了,只要能让自己好病,什么要求都答应。

03

对于正在上大学的我,这样的事我是半信半疑的,既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也没有什么考证,可后来又一想,只要母亲高兴,整日不胡思乱想,就让他们折腾去吧,至少在她心中存有希望,我继续做我的配角。

父亲知道了这个消息如获至宝,心中燃起了希望,他很早就听说,出马仙是原始宗教萨满教的延续,修炼有成的精灵神怪出山为济世渡人。通常有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在人群中选出自己的弟子,借弟子人身行善渡人,在北方很盛行的,也很神奇,能帮人治病,这下母亲的病有盼头了。

于是,他全心全意的照顾着“他们”,一有时间就和仙家聊天,四下打探如何去找有缘人。结果只得到了方位,西南!

邻居推荐西南的地方有一位大仙,但是她是“坐堂”,从不出门的,于是,父亲带着母亲前去拜访,得到的结论是,你家的仙太厉害,我的道行不够,还是另请高明吧,并且分文不取。

回到家后,父亲还一顿表扬这位大仙,人品真好,能看就看,不能看就痛快的告诉人家,从不大包大揽,哪像现在社会上的大仙,乱要钱,管你家里穷不穷呢。

“咳……”母亲又开始咳嗽了,大家心急如焚,赶忙找来咳嗽药喂母亲吃下。这时候的配角不能乱讲话,只要积极的配合就好。

母亲生病的消息传开了,乡亲们时不时的过来探望,出啥主意的都有,家里来来往往的人不断。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姑姑又带来了一个女人。

大概四十多岁,身材高大,体型匀称,扎着一个马尾,显得很年轻。她是一位四处游荡的大仙,全国各地哪都去,一边游玩一边济世救人。

父亲赶忙递上一只烟,点上火。大仙深深的吸了两口,烟雾从嘴和鼻腔里徐徐流出,极像牛魔王。随后,伴随着嘎巴嘎巴的骨裂声身体开始扭动,颈部,肩周,腰椎都似乎发出了声音,一阵扭曲舒展之后,她的眼皮半遮开始说话了。

“来吧,说说吧!”

只见母亲一个哈气接一个哈气,连续七八个,眼睛半遮,细细的聆听着,随后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哈哈……憋死我了,终于可以说话了,有哈拉气吗?”母亲兴高采烈的说着。

父亲一知半解的疑惑,啥是哈拉气啊?

大仙忙解释道,快去倒一杯白酒。

母亲看了看眼前满满一杯的白酒,香气扑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从来不喝酒的母亲让我们大跌眼镜。

“你是谁啊?”大仙像唠家常一样问道。

“我是胡二,我着急,抢先说话了!”母亲笑呵呵的说着。

“你们抓了弟马,有啥要求?”

“我挺高兴的,这家人家很好,对我们恭恭敬敬的,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我打算早点出山,报答弟马。”母亲越说越兴奋,接着又说。

“我们出山为了济世度人,修炼我们的修为,同时也让我们的弟马提高生活质量。但是,我们救人不能乱要人家的钱,穷苦人家的不能要。”

“嗯,不错,我帮你们立上堂,你们就出山。不过,你们的把弟马的灾打了。”

“啊,这个不是问题,只要我们出了山,什么灾都没有了。”母亲抿嘴笑了笑说道。

协商完毕,大仙让父亲准备红布,黄布,笔,香碗等物品。这时的配角必须全力配合,积极的忙前忙后,不能让主角看出一点的不信任。大仙忙乎了大半天,仙堂终于安排妥当,母亲的精神也立马兴奋起来。

此时,姑姑也已经准备好酒菜,招待这位有缘的大仙。那天大家都特别的高兴,长久以来的沉闷,黑暗世界终于见到了曙光。看到母亲的笑脸,我也暗自高兴,我这个配角做的值!

母亲也异常的兴奋,喝了一杯白酒以后,开始跳起了舞,两只兰花指在空中不停的反转,身体有规律的扭动,越跳越兴奋,竟然站起身来开始转圈,身姿轻盈,举止优雅,宛如仙女下凡。

大仙看出了门道,问道:“你是谁呀?”

“我是常家,我是草上飞!”母亲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像少女般说着话。

现场的观众都惊呆了,瞠目结舌,这与平时的母亲判若两人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看出来了,你们今天都高兴了!”大仙笑了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看着母亲一出一出的演绎,心里很不是滋味,母亲这一辈子可以说用贤良淑德来赞美,一点都不为过,她太压抑了,心中太苦闷了,在人生的最后一段路里,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我都不会怪她。只要她高兴就好,我也会继续配合她的演出,让她幸福的走完最后一段路。

04

夏日的阳光格外耀眼,温热的气浪不断从窗外涌进屋里,母亲的病情得到了缓解,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精神有了支撑。她信心满满,跃跃欲试的期待着第一个“病人”。

在农村,谁家要是有点大事小情,不出半日,就能传遍整个村庄,而且,在一传十,十传百的过程中,能让事情夸大到一百倍。在他们的认知里神灵是神圣的,不可冒犯的,而且认为刚刚出马的人是最厉害的。

果不其然,一个叔辈的姑姑带着一个大哥登门了。

大哥已经四十多岁了,岁月的痕迹已经布满他那黝黑的脸,眉心处扭着一个“八”字,眼神呆滞,没有神采,肩部有些下沉,弓着腰跟随姑姑进了屋。

母亲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连忙招待客人,问长问短的说着家常,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正题。

母亲开始不断的打着哈气,一个接一个,有时候我都为她担心,这样不停的哈气,下巴的挂钩不会掉吗?看来配角的担心是多余的。

母亲半遮着眼做沉思状态,舌头在牙齿间不停的搅拌,仿佛她在追查病人的原因与应对方法。

现场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凝视着母亲,屋子里鸦雀无声,等待大仙的亲临。

“嗯,没事儿,你就是受到了惊吓,少了一个魂魄,我给你弄弄就好了!”母亲胸有成竹的说着。

“对啊,就是那天差点出了车祸被吓到了,大仙说的太对了!”姑姑恍然大悟的说着,既吃惊又感到惊喜。

只见,母亲握着笔在黄色的条状纸上,画画点点,看不出有什么美感,但是很有型,一道符就完成了。我有些意外,她无师自通的本领,让我这个配角佩服的五体投地。

燃烧的灰烬落入清澈的水中,慢慢沉入水底,然后,举起这碗“药”放到头顶,站在屋子的正门口,面向东南,开始念叨起来,不一会儿就把“魂魄”招回来了,赶忙让大哥喝下了。

片刻间,大哥感觉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脸上露出了笑容,兴奋的说:“三婶,我的腰也疼,帮我看看呗?”

“拿酒来!”母亲爽快的答应了。

05

看的有些出神的我,痛快儿的去准备,坚决不能让主角等太久。这时候的母亲特别敏感,如果稍有怠慢,她发脾气都是小事,还会严厉的惩治你!

就在前几天,我没按要求去做,让她不高兴了,她居然用冷眼斜视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中带着轻蔑,冷漠,与愤怒。

顿时,我就有了感觉。

一股冷气从指尖向上蔓延,徐徐到达手腕,疼痛,肿胀,随后变得麻木,缓缓向上,直达肩膀,整个右臂变得冰冷麻木,膨胀的胳膊让我吃惊不已,吓得我连声哀叫,跑进了房间里。

母亲终于“醒悟”,和父亲一同跑过来,看着正在床上翻滚的我,连忙安抚,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后来,我才发觉那不是说给我听的。

经过这次的教训,我这个配角变得服服帖帖的,全心全意的配合主角,我居然入戏了。

高度酒在盘子里猛烈的燃烧,热浪不断的向上攀附,母亲赤手沾着火酒按摩大哥的背部,手法娴熟,技术老道,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火苗不断的包围着她的手指,却丝毫损伤不了她。

啪啪啪,连拍几下,完活了!

大哥站起身来,舒展了筋骨,连连叫好,太舒服了,好一顿夸赞。他那惊奇的眼神简直与刚来时判若两人啊!

临走之前,说什么都要给钱,母亲坚决不要!

没过多久,母亲又接了一个活儿,帮一个老女人查出老公出轨的事实,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演绎的“活灵活现”,把那老女人说的心服口服,赞不绝口。不得不让我献出双膝,叩头膜拜,母亲的演技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06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谓的大仙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你“神力”的,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甚至是惨痛的代价。

“咳……咳……”母亲最近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了,身体也在逐渐的衰弱。下肢开始不灵便,变得麻木,整日的躺在炕上,并且需要经常转换两条腿的姿势。

于是,我负责头半夜,哥哥值后半夜,爸爸只管白天,我们三人轮流值班,享受一家人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冬天的太阳似乎起来的比较晚,我们横七竖八的沉睡着,母亲突然惊呼了一句:“平安无事了!”吓得我们从梦中惊醒,随后就是一阵捧腹大笑。

母亲“惊艳绝伦”的表演,让我在悲痛中找到一点慰藉,看到她乐观,从容的态度,与病魔抗争的决心,心中暗自称赞。

父亲把母亲一切的病痛都归咎于仙家的不作为,不停的找他们理论,结果母亲变得沉默不语。

在父亲看来,仙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自己削不了自己的刀把,还需要找大仙来看看。

07

那天,我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矮胖圆脸,寸头短发,浓眉大眼,性别不详的人坐在饭桌前,他的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不停的弹手中的烟灰,烟头在不断的颤抖中放着星星般的亮光。

姑姑连忙介绍,这是姐姐。我才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大仙,一个自不量力的大仙。

姐姐不停的吸着烟,仰着脸,嘴里吐着烟圈,在氤氲缭绕中扮酷耍怪。她还打趣的说我有富态像,长大一定是个官太太。我墙都不扶,就服你,满嘴跑火车,我打心眼里不喜欢她。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姐姐似乎没有走的意思,她坐在炕上大言不惭的讲述她的辉煌史,怎么怎么厉害,看了多少多少事。

姑姑在旁边帮衬着,就像相声演员中的捧哏,不断的帮着铺垫,衬托,而她却说得越来越起劲,逗哏的生机勃勃,引来笑声不断。我心中有种预感,她要倒霉了!

母亲静静的躺着,没有理会她们的精彩演说,眼珠自然的转动,平静的看着天棚,不说话。

突然,“嘎嘣嘎嘣……”的骨裂声传来,只见炕上的姐姐嘴脸扭曲,脖子歪斜,身子一倾,倒下了,哎呀哎呀的呻吟着,开始我们以为她的大仙要来了,正在“变身”中,全都静静的看着她。

“嘎嘣嘎嘣……”声音越来越频繁,她抱紧双膝在炕上打起了滚儿,嘴里不断的发出呻吟声,痛苦难耐,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发出了骨裂声,犹如被念了咒的孙悟空。

她突然感觉到根源所在,惹着剧痛,双膝跪拜,对着母亲连连磕头,“嘭嘭嘭……”,双手合十,赶忙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说大话了,我有眼不识泰山……”,额头通红,都要磕出了血,姑姑担心她磕坏了头,赶忙用双手接着她的头,也帮着说好话,什么好听说什么。

姐姐的嘴里不停的认错,不停的磕头。

“阿姨,对不起,我错了,你饶过我吧!”

“阿姨,我真的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干妈,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妈,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她不停的磕头认错,不停的说着拜年嗑,最后干脆都叫了妈。可见她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母亲缓了缓神,转过头,平静的说:“好了,饶过你了,你就带着一条小蛇装什么大仙!以后不准再给别人看事了!”

“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是我亲妈,我以后好好孝敬您!”她拉着母亲的手连忙答道。

从此以后,我就多了一个姐姐,她在我家住了好几天,帮忙照顾母亲,围着母亲说好听的话。

08

一转眼,又是一年的夏天。

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清凉,热烈,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它来势凶猛,干干脆脆,从不拖泥带水。

母亲说要“龙戏水”,于是在父亲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到院子里,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雨水的潮湿,吸满两肺,沁人心脾。看着满园的绿色在小雨中酣畅的沐浴,随风摇曳,她也不由自主的伸开双臂,仰望天空,任雨水不断冲刷她那惨白的脸。

她眉间舒展,轻合双眼,嘴角上扬,缓慢舞动身姿,漫步起舞,双臂优雅摆动,若仙若灵,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病痛。

我们看的如痴如醉,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是一种宣泄,宣泄她心中种种的苦;

这是一种释放,释放她青春的色彩;

这是一种抗衡,抗衡老天对她命运的不公;

这是生命最后的谢幕,完美的谢幕!

果然,这是母亲最后的回光返照,没多久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享年47岁。

这出戏演绎了十八个月,我很欣慰,也很知足!

因为在同等肺癌患者中,生命延长这么久实属少见。

感谢这段时间以来的“临时演员”,如果没有你们的出现,母亲就会自暴自弃,自生自灭,感谢你们给与了她光明与希望!

感谢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演出人员,谢谢你们不孜疲倦的劝道与安慰,积极的配合与陪伴!

感谢台下所有的观众朋友,谢谢你们的鼓励与支持!

谢谢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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