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好。
今天想讲一个没意思的故事。
桃大概是我朋友中最喜欢折腾头发的小姑娘了,在我与她相遇的四年里,看过她千奇百怪的各种发型,甚至有些我无法直视的。
她却美其名曰,要给年轻的自己留纪念。
于是在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里,我见过她栗色的大波浪,渐变海藻绿的水波纹,闷青的LOB,藕荷色的BOBO…有的时候我会觉得她的脑壳一定被僵尸掀过。
有一次她发疯剪了短发,脸边的小卷卷真的很像隔壁阿毛,更可怕的是染成了金色,里面还掺着墨绿色。
很久之后她留回了长发并且染成了黑色,我问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说,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被僵尸啃过脑子…
对,桃是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愿意以自黑来愉悦气氛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她黑发飘飘,没两天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顶着一个橙色的齐耳短发了。
看到我的黑人问号脸她极其爽快地抛过来三个字,分手了。
我是很熟悉她的,只要是换发型一定是心情很差很差,不然遇到了不爽的事找不到地方发泄了。
捯饬头发对她来说就像镇定剂一样,百试百灵。
只要换了发型,她就能很快地愉悦起来,尤其走出理发店的那一瞬间,她会觉得全世界都是她的。
她说,我终于和过去说拜拜了,极其潇洒地。
我一直不知道她算不算一个很酷的人,我明确地知道她是个很恋旧的人,除了对待头发。
我问她,少女,你总是这样不断整头发,哪个男人敢娶你。见你的时候温柔乖巧黑长直特淑女,再一次见你就变成金色炸毛狮子狗,中间就隔了一天,心脏不好的会过去的。
她特无所谓玩着头发,没事啊他爱我就爱我所有的样子,你都叫我少女了不是吗,少女有任性的资格。
她踩着花坛的边边,一边扭一边说,我要顶着五彩祥云去找我的盖世英雄。
这句话我见了不下百遍,是她亘古不变的签名,在每个她有的软件上。
后来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在我还在和我的稿子撕逼的时候,约莫凌晨三点。
张口第一句,好想染头发啊。
我无心地接着,恩恩,你去吧,也没少干这种事儿了。
听语气是喝多了,我沉默等着她的下文。
她毕业之后顺着家里安排在一个公司当了职员,和她当初说的闯荡世界真是一点不一样。
她曾经摇晃着她的绿脑袋跟我说,我要去流浪,把沙漠和山都踏一遍了然后找个地方艳遇一下把自己嫁了。
电话里絮絮叨叨地,我听到了我很熟悉还有完全没听过的人名,桃噼里啪啦地说着坏话。
骂着老板,骂着工作环境多压抑,骂着傻逼公司不让她一头金毛。
想起来之前朋友圈里她晒的工作照,淡妆黑发,挺乖巧的样子,不像我熟悉的那个张嘴就爆粗口,喝酒拿牙起瓶盖,看人打架就想凑热闹的桃。
末了她说,我每天都按部就班地工作,琴也不弹了歌也不唱了,现在连头发也不染了,每天穿着高跟鞋好累,还不能骂让我穿高跟鞋的人傻逼。
她说,有人跟我说憋着气从最顶层坐电梯到一楼,心里想的愿望就能实现。
“我想逃回去过,我的盖世英雄还没看到我顶的五彩祥云呢…”
“可我都憋了那么长时间的气了,为什么时间还正着走,我一睁眼还是要穿高跟鞋。”
SMAP火了二十几年还是解散了,生物股长也不演了,桃看着他们的海报哭了好久。
时光走的是单行道,你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恩,这个没意思的故事讲完了。
冬天挺冷的,即将要走的路上,注意给心情饱保暖,你哭起来挺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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