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某日,偶然听到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水边的阿狄丽娜》,优美的旋律如水流淌,那时的我,戴上耳机已经忘我。小说扉页漏出一个姑娘送我的一张素描,是长发少女着裙轻舞的样子,顿时思绪飞扬,捉笔排字。今日,音乐依旧,文字尤存。素描已不知所踪。
轻轻的,她的脚步太轻了,只听见她的脚碰落了草叶上抖动的雨珠。刚刚下了场雨,雨刚停,太阳就从乌云的那头钻出来,余晖给雨水染了颜色,在东边的天上涂抹了道彩虹。她对这片树林太熟悉了,轻快的身影,不时的还用指尖弹弹那倒挂在叶尖的雨珠。
她听见了,那树林深处的小河在潺潺作响。她加快了脚步,手已经顾不得触摸那湿润的新叶,提着裙摆。赤脚踏在湿湿的苔藓上,披肩的金黄色秀发,在夕阳的映衬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深邃的蓝色的眼眸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终于到了,她会心地笑了,眼前的景色,也不由得她不发出感叹的惊奇。
清澈的小河,缓缓地树丛间蜿蜒穿行,像是一首歌,涓流着欢唱不尽的好心情。她蹑手蹑脚的走向河边,在一簇野花前停留,芬芳诱惑的瓣蕊还留有清凉的雨珠,美丽之中的那一点可爱之处。坐在潮湿的绿荫上,把采好的花儿放在裙面上,她的手和梭子一样穿过其间,片刻功夫,花环就编好了。轻轻的把花环扣戴在头上,花园生长在金色的海里,宛如一张精美的织锦。也许是河流不息的声音太过于动听,她在翩翩起舞,优雅从脚尖开始,优美从指尖延伸。那咿咿呀呀的歌声如同呓语,烦杂的心至此平息,掉入陷阱,掉进这个姑娘的情怀里。她的舞台在水面上面吗?裙摆旋转成睡莲,眸眼尽可能的扑捉她周围的每一处风景,头晕目眩间,她是我一个彩色的梦境。
横搭在水面的横木,是一条拉直的彩虹,与水面平行。她慢慢的在水面上来回独步,每一步,都是那么小心,稍不留神,就会滑落水里。横木上的苔藓有的滑,走到横木中间,再小心还是滑落水中,幸好,水及膝盖。反手撑起,她坐在横木上,双脚撩起光影的水花。淌动的水面漾起阵阵涟漪,也荡漾在她如花般的笑靥。她的脚在水面有节奏的敲打着,那水花阵阵,水声与笑声,成为这道风景的一首美丽的插曲。画面与音乐,可以如此相得益彰。
最后一个音符刚刚停止,她走向岸边,脚踩在圆滑的卵石上,格外舒服。虽到日薄西山之时,可余晖并没有退却的样子,射穿枝叶间的缝隙,落在水面。金色的水流在镜子中抽象,支离阳光。她蹲下身,凝视河床的卵石,她的思想已经蘸满颜料,在卵石上铺陈自己的梦境。波光艳影,怎么描绘她此时那诗一般的心情呢?她很安静,忽略头上的花环,童话里的故事,在她的梦里是破碎的。花环此时已经脱开,落在水里,随水流而去。她缓缓的起身,环视四周,太阳已经落山,该回家了,她想。
轻轻的,她的脚步再轻,也会留下脚印。那这些脚印是她留下的迷茫?还是她所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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