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并不是很理解“量贩”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我经常路过写着这种字眼的地方,几年以前,也会在我衣服的标头上看到这种字眼。年幼的时间,我把它理解为:很稀有。之所以会想到这个词,感觉多年之后这个词读起来依旧风靡,而且时髦。
再次走进这种依靠声音喧泄不快的场所时,我突然觉得很高兴,有种久违的感觉。像是一个长久与世隔绝的山里人,有一天突然来到集市上,既新奇又兴奋。上一次出入这种场合,还要追溯到上半年,我至今还对那个叫红磨坊的地方记忆犹新,除了它抄袭了好莱坞大片《红磨坊》的名字外,还由于他比较特色的服务。这里虽然是个酒吧,但很多来这里的人却把它当成了一个量贩式的KTV,每每向老板再多纳税十五块,便可以到高出地面三尺的舞台上,上演一场个人MV,客串一下刘德华,张学友,黎明,来满足自己被万人注目的虚荣心。当我踏进去三十分钟后,我便开始后悔了。一群台湾同胞,实在不了解大陆的行情,在台上一个劲地唱Beyond的《海阔天空》《光辉岁月》,用他们极浓重的闽南鼻音费力地吐着不太正统的粤语。我第一次庆幸这个位置离舞台如此之遥远,以往的劣势在这个到处都是“兔女郎”的红磨坊里变成了一种优势。之所以称其为“兔女郎”,是因为有相当一批女士头顶上都顶着一对类似兔耳朵、闪闪发光的荧光灯。五颜六色,看上去,极尽招摇。那一刻我想起了宁浩的《疯狂的石头》,三个贼去旅馆开房的路上,道哥教育黑皮“我说你这里面的衣服花里胡梢的,要走性感路线呐?刚出道时要低调,低调 ”黑皮拎着衣服很不服气地用他的家乡话反驳道“牌子啊!班尼路!”我想,如果我指着某一顶“花冠”说什么玩意时,她们会集体反驳道“牌子,PLAYBOY”。
当我们的台湾同胞以一曲《真的爱你》将全场气氛调节到最高时,我觉得氧气基本已经很少了,他们在舞台上挥汗如雨地吐着二氧化碳,来换取台下同胞的稀有的氧气,我觉得有必要离开了。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雷人的乐队班子,也是最雷人的一群兔女郎,完全没有什么档次和品味。
当我在KTV里将信乐团的《千年之恋》飚到极限时,我才突然发现,原来这就是潜力。在K歌当中,我最佩服的人当属令狐冲。虽然只跟他唱过一次K,还是在路过济南的时候。那一次验证令狐冲标志性的评语:深藏不露。如果说信乐团让人眼前一亮,那么柯有伦则让我对令狐冲刮目相看,我第一次在K歌时听到有人唱柯有伦的歌。多年以前,我的音乐中一直都有柯有伦的《哭笑不得》,歌词都已经滥记于心了“电视台里在点播唱烂的情歌,我一个人开着车经过约会福利社,想起你的轮廓假装你都还在这,路旁一堆垃圾提醒我的爱都已下课……”。至今,每次唱信乐团的歌,我总是会想起令狐冲,唱《离歌》时淡定的样子,唱《One night in 北京》时的澎湃。
为了达到以声音喧泄情绪的效果,我继续挑战信乐团的歌,从《假如》到最后的《死了都要爱》……
走出这个浮华的地方时已经四点钟了。一觉醒来,想起昨天那首悲壮的《死了都要爱》,突然觉得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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