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采摘回来的韭花,粗壮,嫩,说是种蔬菜的种田大户不要了的,那些成亩成亩的韭菜花,就这样在田里由着它乱长,最后当废物割了扔掉。原因很简单,去地田采摘韭花卖的话,别说赚了,人工钱都不够,还不如让它烂地里。
我想起前不久黄浦江里溺死的五百头母猪。
还有从前政(敏感)治课上讲到的资(敏感)本(敏感)主(敏感)义社(敏感)会,是怎样把几百万加仑的牛奶,倒入了密西西比河。呵,我又瞎操心了,这田地里,成片的蔬菜任由烂田里的多了去,来不及去蛋疼。

于是我早餐的面条里,有了免费的韭花。
可以晚些起床真是件快活的事,六点半,天空阴沉着,鸭子嘎嘎叫唤着开门,好让它们到王二浜里快活;一只夜鹭从空中转身冲向水面,一低头,就叼起条闪亮的小鱼,就像河水是盆子,鱼就放在盆子上,等着这鸟随时来取食。然后大鸟扑扇几下翅膀,飞向竹林边缘。

用尤鱼干煮的汤,算海鲜汤吧?烧火的木柴中有块木桶的残片,颜市人称之为脚桶,用来洗脚洗衣服的,再往后,搪瓷的,塑胶的,塑料的盆子多了,它便慢慢退出舞台,最后散架,成为废料,按时下计算,做这样的一个木盆不算材料,光人工费也起码要上千了吧?成品卖多少钱才合适呢?我轻轻摸接缝处那突出的圆点,是竹子做的,用来代替铁钉,这木盆的年纪应该比我大,制造出它来的工匠弄不巧已经作古了,而我也只是拍张图片而已,依然将它塞入烈焰之中,如同那一大片被放弃了的韭花地。

尤鱼汤有了腥味扑鼻,就可以下面了,汤鲜是没二话,我更重口味,香油,醋,各种酱,乳腐汁也要,还有我爱吃的红烧肉,还没完,水瓜切片,芋脑头,鸡蛋,肉丝,再添两只虾。

所以一开始我就用了大碗,人生若实在寡味,那么,我何尝不试下重口味呢?将品味调低一点点,更能多一点点味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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