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同学聚会，张磊来得最晚，坐下时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他没喝酒，光用茶灌了半杯，突然把纸拍在桌上：“你们看，就这两万元，让我算彻底的看透了，真是钱难借，屎难吃啊。”
纸上是五年前的借条，借款人是他发小阿凯，担保人处签着张磊的名字。那年阿凯要开汽修店，找张磊借钱，说好了半年就还，利息按银行的来。但是张磊刚工作没积蓄，就帮着阿凯找到表姐周转了两万，自己在借条上落了名。
他当时觉得都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这点忙必须帮，没成想这张纸成了后来所有矛盾的导火索。阿凯的店没撑过一年就黄了，还钱的事绝口不提。张磊去催，阿凯拍着桌子骂他势利，说什么：“我现在难成这样，你还逼着要钱？当年你失恋，是谁陪你喝到天亮？”
话里的埋怨刺得张磊说不出话，更糟的是表姐开始频繁上门，起初是笑着说手头紧，后来直接翻旧账：“当年要不是看你面子，我能把钱借一个外人？现在他不还，你这个担保人就得担着！”
最让张磊心寒的是去年春节。亲戚聚餐时，表姐当着全桌人的面把借条拍出来，指着张磊的鼻子说：“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好心没好报，我这钱怕是要不回来了，以后你们可别学我，对不知好歹的人太心软。”张磊他爸妈当场红了脸，叔叔还打圆场，说：“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
表姐却一个劲的冷笑：“自家人？自家人能让我钱打水漂？”那天张磊提前离席，走在冷飕飕的街上，手机就收到阿凯的短信：“行了，以后别联系了，这点钱看清一个人，值了。”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阿凯把唯一的冰棍掰给他一半，自己舔着棍儿傻笑；想起表姐出嫁前，偷偷塞给他红包，说：“磊磊，一定要好好学习，表姐供你上大学！”。
后来张磊东拼西凑把钱还给表姐，两家人的关系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今年清明扫墓碰到，表姐别过头假装没看见。阿凯的微信头像换了又换，朋友圈对他设了权限。他偶尔会翻出那张借条，上面的字迹被水洇过，晕成一片模糊的蓝，像他心里那片说不清的委屈，明明是想帮人，怎么就成了里外不是人。
前几天整理旧物，张磊发现阿凯当年送他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张磊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明白，钱从来不是照妖镜，照出的不是谁好谁坏，而是我们在利益面前，弄丢了多少退一步的温柔。
试想，阿凯若能说一句：“我暂时还不上，你多担待！”，表姐若能私下说 “你别急，慢慢还”，他若能早点坦白：“我其实也很难”，或许那张借条，只会是岁月里一张普通的纸。
只是生活没有也许张磊把日记本和借条一起收进铁盒，锁进衣柜最深处。他说现在再有人借钱，他会先问自己：“能不能接受这钱要不回来，也能接受失去这个朋友”，能就借，不能就直说。
这不是张磊变得冷血了，是终于懂了，保住情分的最好方式，有时候是别让钱掺进来。
屏幕前的你，或许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吧？是借出去的钱成了疙瘩，还是亲戚间为利益红过脸？最后是怎么解开的，还是就这么算了？评论区聊聊，或许说出来，心里能松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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