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萧红《生死场》

读萧红《生死场》

萧红的灵魂藏在她的《生死场》里静眠在我的床头快一个月了。昨夜仍是很晚才上床，在眼睛酸涩，很困的状态下读了一篇“莲花池”。

        因为状态不好，内容记不全。让我印象深刻的倒不是这个故事，而是萧红在这篇故事里若隐若现的气质、灵魂。

        “莲花池”是个很简单的故事，讲的是在日本侵占东三省时期一个父死母走的七八岁的孩子和他年近七旬的爷爷的故事。爷爷为养幼孙去做被人抛白眼的盗墓贼；当盗取死人财物也不能维生时，为了小孙不被饿死，领着小孙去吃日本人的“亲日饭”。然而，孩子没被饿死，却被日本人一脚踹在胸口踹死了。

读萧红《生死场》

萧红在讲述这个故事时没有激烈的语言，也看不到她激动的情绪，用的是一种见惯生死、见惯人生百态的老妪般的冷漠语气、平静地、甚至在细节上有些絮叨地平平和和地讲叙述着。而看得我却从脊背上层层泛起悲哀，直达心肺，在悲哀中涌起了一种对侵华日军的憎恶和愤恨。我想这其实应该是萧红在讲述这个故事时内心真正的情绪，否则她不会写下这个故事。

        将沸腾的情绪隐藏在平和的文字中，隐藏在似旁观者的冷静口吻中，不是很多作家能做到的，这是萧红的风格。这固然是萧红的天性较静，但更多的是生活的磨难使然。一个人，一个女人，如果有过落魄到形似叫化子，被人人如瘟疫般躲避、抛白眼的经历；如果有过进退无方、绝望扼喉的经历；有过既是亡国奴被侵略者鄙夷，又是贫贱者被国人鄙夷的经历；有过一而再再而三被所亲爱者抛弃的经历大概就会在笔下凝出如此清醒、冷冷然的文字了。

说实话，看萧红的文字心会疼，因为常常会绕过她讲的故事、她空灵的文笔，联想到躲在文字后伤痕累累的她。人家说“为难女人的常常是女人”，但其实更多情况是“同情女人的是女人”，因为同为女人，很多感受，我懂。偶尔看她的文章会落泪，是为她，总觉得她的所有故事都是借着别人的躯壳说着自己的事、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