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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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驶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老刘越开越感觉困倦。可能是大雾的原因，路上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这也放松了老刘的警惕。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眼睛像蒙上了一层更深的白雾，揉了好几下反而感觉更加模糊。本来想着连夜赶路早点回到老家，但是困意实在浓重，老刘看了一眼地图，把车开上了岔路，赶往最近的服务区。

行进了大概十分钟，地图上的服务区突然变成了红点。老刘惊讶地发现服务区暂停使用的标志，撇着嘴角骂了一句。目前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下高速。虽然路上车很少，但是一旦发生意外，可能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深夜的浓雾像一条棉被，把高速公路盖得严严实实，抬眼望去，公路变得像一根绳子一样细窄，羽化的边缘断断续续，几乎看不清具体哪里是边界，哪里是公路。远一点的公路缩成了一个紧密的灰点，点缀在深深的黑暗上。突然，前面亮起了红色和黄色的小光点，随着车辆行驶，光点变得越来越大。

“五行收费站”几个字映入眼帘，老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车辆缓缓停到道闸前面，老刘的脑袋重重地耷拉下去。突然，一声喇叭声把他惊醒。一低头才发现，是自己的胳膊压到了车笛上。猛烈地摇了摇头，老刘恢复了清醒，心里很疑惑怎么没人接待。他纳闷地朝收费窗口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冷色的灯光里，桌子上的电脑闪着雪花。老刘又朝旁边的收费窗口看去，发现同样没有一个人。

从车上下来，老刘四下寻找，发现这个收费站哪里都没有人。就像一个荒废的工厂，隐没在浓雾之中，路两旁的树林伸展着繁密的枝叶，似乎要把这里吞噬掉。老刘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赶紧跑到车上。

就在老刘刚坐到驾驶位的时候，拦车杆诡异地上升，然后两旁闪着通行的绿灯。来不及多想，老刘开着车就朝前冲。过了收费站是彻底的黑暗，公路上一盏路灯都没有，老刘不觉有些后悔。借着车的远光，老刘小心翼翼地行驶着。

不一会儿，车通过了黑暗路段，来到了一个小县城。县城的街道上跑着各种各样的小车，老刘终于感受到了人气，神经放松了，但是对刚才的事还是疑惑。他的手一直攥着一个桃木枝，这是临行前奶奶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带着的。他从来不迷信，但是为了奶奶放心，他还是带上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对桃木枝满含感激之情。

照着地图导航，他来到了闹市区。说来奇怪，这里车辆很多，霓虹闪烁，但街上就是看不到一个行人。他把车停下，不轻易望向行驶的车辆，发现每一辆车的驾驶位都空无一人，而车的后座竟然都坐着一个脸上冒绿光的家伙。

突然，车门被拽开，一个持刀的家伙跳了上来，把冰凉的刀刃贴在老刘的脖子上。

“开车！”罪犯说道。

虽然对面的人拿着刀，但是老刘反而感觉高兴。因为这个罪犯是他见到的唯一一个确认是人的人。

照着罪犯的指示，老刘把车开到了一个会堂外面。走进会堂，里面坐满了西装革履的人，目光齐刷刷地望着门口，好像已经等了他们很久了。老刘疑惑地扭头，发现身边哪有什么罪犯，竟然只有自己傻傻地站在门口。会堂里的人个个脸上挂着微笑，眼睛却毫无生色地直勾勾地望着他。

老刘感觉害怕，拔腿就往外跑。会堂里哄堂大笑，笑声把老刘固定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还有生命体征，快快！”

“担架！”

救护车的笛声，警笛声，如同潮水般的笑声灌入老刘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