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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9-10

2018-09-10

作者: 黄佳颖 | 来源:发表于2018-09-10 19:22 被阅读18次

江南(青梅竹马) 江北(男友双胞胎哥哥)

田宜渠(当医生的原因)

陈嘉禾

班岛(女)

零八年落雪的第一天,要做心脏手术的陈少爷出逃了。

陈老爷子听了气了整整一夜,整个桐城的警方都出动了,不知道的人以为桐城又出了什么百年难遇的大案。

事情是这样的。到了手术的点,值班的小护士跑去vip病房叫人,掀开被褥,一个比人还大的泰迪熊露出来,把刚毕业的小姑娘吓得不轻。要知道这个病人入住这天,院长亲自来安排病房,住院这几日都像个小皇帝一样被供着。这下人没了,可完蛋了。

老爷子打电话给陈仁科:“你儿子跑了!”

那头不紧不慢地说:“跑了?”

“医生都约好了,小兔崽子,抓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爸,你省省心,禾禾也长大了,知道轻重的。”

“呸!”老爷子啐一口,“你就整天包庇他。”

同天,从美国赶到长征医院不久的首席外科医生听到病人出逃的消息,端着手中热气腾腾的龙井,先是愣了一会,接着噗嗤一下笑出来。

用陈嘉禾的话来说,在桐城,还没有他奈何不了的事。

爷爷是抗战时期的老将军,父亲又是凛凛威风的检察官。在桐城有两栋别墅,光家里佣人就十几个。如果说瑕疵,可能受上天眷顾太多,九一年时,检察官陈仁科的第一位夫人在生产时候过度虚弱而过世,长子陈嘉禾就这么没了母亲。更让人惋惜的是,这个有着小鹿一样清澈双眼的小少爷,在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声啼哭后,立刻像一张纸片一样,晕倒在手术台上。

陈嘉禾打死也不信,自己这样一个三分篮一投一个准的天才少年会有先天性心脏病。

小时候保护得太好,自此一次也没发过病。陈大少爷和平常人一样上学,放学,打游戏,踢足球。初二那年背着家人偷偷参加了省里的篮球比赛,拿了最佳个人奖回来。每次老爷子让他别剧烈运动,陈嘉禾都拿出这金灿灿的奖杯,扬扬眉,拍一拍:“打了这么多场篮球,我不还是好好的吗?”

好像知道田宜渠老家在桐城的人,已经都不在了。因此零八年的第一场雪于她而言,如同一场重生。奥斯特大学附属医院的首席外科医生来到久违的桐城,第一顿竟是去新传路的一家包子店吃早点。

那一天,老爷子遣散了家里的佣人,陪田宜渠吃了油条小笼包,喝了农家的豆浆。早点店的老板笑吟吟的接待

桐城近水,因而。

“扭个蛋。”

被警察抓起来。

像个军人一样立正,转身,给她敬个礼。

“太丢人了吧爷爷。”

 

他一把夺过田宜渠的手机:“你休想告状。”

陈嘉禾抓着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许愿望吧。”少年的笑灿若星光。

“我想要花。”

“这大荒野的!”

田宜渠眯眯眼:“是你说的,男子汉。”

“拉钩。”

“谁的?”

“江北的弟弟。”

田宜渠当医生的原因很简单。

高考前一个月江南的住院,对所有备考的同学影响并不算那么太大。但只有他前座的田宜渠怎么都感觉不对,再也没有每天早上一只棒棒糖。

六年级毕业前几天,老师问每个小朋友长大后的梦想。

田宜渠扎着细细的麻花辫,不假思索地说:“我想做一个军人。”

江北顶着一张肿得像猪头的脸,藏不住他欠扁的表情:“就你?”

田宜渠回头给了他一拳,这下被蜜蜂没蛰到的地方,也肿得像开玩笑似的。

“你还去美国?”

“是。”

“为什么?”

“你知道的。”

江南还没死?

这个问题,在距离清河烘培店二十米处的转角处,从陈嘉禾脑子里冒出来。

不可能,他胸腔里跳动着他的心脏,鲜活地跳动着。如果说刚刚路过身边的那个男子是江南,那一定是撞鬼了。

陈嘉禾跟上去,加快了步伐,很快就看见一个穿着藏青色风衣,围着米色围巾的男人在红灯处停下来。他的侧脸,和照片里一模一样。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这个男人更加挺拔了,鼻尖一颗细小的痣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绿灯亮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同方向走着。

也许江南感觉到了异样,在一棵巨大的香樟树下转过了身。

对视十秒。

陈嘉禾挥了挥手:“江南。”接着,他很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漆黑的枪,对准他,继续说:“你好。”

对方表情凝固在脸上。

多了一会,他笑笑说:“我叫江北。”

江南和江北。

在十年前,这一对双胞胎是张江高中的神话。

“所以,你的模型枪可以收起来了吗?”

想到这里,少年左胸腔里猛扎进一根刺,他像个孩子一样掩面大哭起来。

原来,我所有的努力只是,仅仅为了一个最虚幻的梦啊。

爷爷资助了一个美国博士生的学业,名字叫江北。

这时候力气用尽了,快乐便如期到来了,他狠狠把自己甩在雪地里,对着撕裂的云朵放声大笑。

远远地,她看见了他。

“这个心脏,我不要。”陈嘉禾脸色苍白的。

“那你是想死?”

“我不想。”

又下雪了。

从天边来的一阵风,吹破了兜着梦境的云朵。

十年前的一次出逃,高高瘦瘦的少年翻过窗棂,跳出桎梏。他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奔跑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逃脱了命运的掌控。

可是此刻,他再也舍不得像匹烈马一般奔跑,因为已经有人爬上了他的脊背,这种亲昵又灿烂的偎依竟然连通了心脏,在久违之际,从泪腺里缓缓地流淌下来。

十八岁的时候,记忆中有一支寒梅,悄悄在心上盛开的,是我留给你的。

而现在,我明明在看着你,但一句话也说不出。

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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