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忘记了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为了哪段清愁!反正记得了那间小屋,二十多平米,屋里只有一个单人上下铺和一张写字桌,二把椅子。那是依依的大哥的单人宿舍。她大哥刚刚新婚,单人宿舍的闲置,成了我、依依、菲、我们三个发小的天下。
我们买了酒,买了菜,本准备诉诉清愁,就散场。可是,小口眠酒,我那时还不擅长,我依着性子端起碗,大口大口喝下,觉得这样才够爽,才够痛快!
很快,我就上头了。头晕,恶心,呕吐!且不自控地又喊又叫!依依和菲手忙脚乱地服侍我,安抚我。
我们仨正乱着,突然“当,当,当”,有人敲门。
“谁呀?”我们话音未落,门“吱儿”的一声被推开,一个陌生的年青小伙子走了进来。
“我住隔壁,我听她吐得厉害,我过来瞅瞅!”他走近我看了看,说“呀!胆汁儿都吐出来了,这样,人会虚脱的!”
“我家有葡萄糖,你等着,我去给你取!”并未征得我们的同意,他已迅速转身出了屋去。
很快,他回来了,气喘吁吁,看来是来回飞奔的。
“给,葡萄糖,喝下去就好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他摊开右手,手掌心里是二支葡萄糖。
我晃晃悠悠伸手去接,他急急忙忙往我手里送,“砰砰”两声!葡萄糖掉地摔碎了,我没接住。
他遗憾地望着我们说:“没了,我家就这二支葡萄糖了!”然后悄然地退出了门。
第二天,想起那二支掉地的葡萄糖,我们都说,真是个热心肠的人啊!
就在我快要把这个陌生人忘记的时候,依依找到了我,眼里充满了恐惧,声音颤抖着问我:“你,还记得那个给你送葡萄糖的小伙儿吗?”
“记得呀!怎么了?”
“那你知道前段时间,咱们这儿发生的一起失踪案吗?”
“知道啊!一个年青的小伙子,开着新新的,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出去,失踪了!”
“案子已经破了,那个开桑塔纳的尸体被肢解成八块,分别埋在了荒郊野外的不同的地方!”
“天哪!这么残忍!我忽然也觉得有些恐惧。我们这样的一个小城,竞然有这么凶残的事件!”
“你猜猜凶手是谁?”
“我怎么会猜到!我又不是公安局的!你知道,快说给我!”我内心焦急。
“你见过他!”依依压低了声音凑近我。
“你别吓我啊!”我本能地往后靠了靠。
“你还记得给你送葡萄糖的那个男的吗?就是他!”依依忽然放开了嗓音,说出了最后的答案。
“真的!”我瞪大了双眼,拨高了嗓门,后背猛地冒出了一股寒气。
“是!真的!据说被害者是他师弟,家里很有钱,刚给他买了个新车!估计是谋财害命吧!……”依依给我讲着她知道的一切。
那一刻,我的大脑是凌乱的,我眼前晃动着放着葡萄糖的手掌!我无法把我认为的那个陌生的好心人和凶残的杀人犯重合在一起!一个善,一个恶。我耳畔响起了“呯、呯”,葡萄糖掉地碎裂的声音。我内心万分庆幸_它的碎裂,我没有喝下一个杀人犯给的葡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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