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簪子是我的命。”铜丝穿过金属,带了些刺耳的声音,“他们都叫我簪娘子”
红衣女子剪断了铜丝,接着说:“从我十三岁那年起,学有所成,就再也没有失败的作品。直到那年我遇到了她,她只是温声细气地讲自己名唤倩倩,并抬眸冲我笑了一下,就这一眼我的心就不受控的跟着她走了。”
“她说她想订一副最好看的新娘头面,我看着她被她迷了眼睛,等她走后才察觉她要订的是新娘头面,我的心一下子就难受坏了,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能配得上这么好的女子,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我打不出来了,这头面打得我心肝欲裂,我想不明白我明明只见过她一面,却如此思之如狂。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做首饰如此困难,我备受折磨,索性不再做着头面,第二日就找到倩倩,跟她讲了明白,我告知了她我的心意,拒绝了再给她打头面的请求。她很善良并没有为难我,还说我以后可以继续来找她,但对我的心意却避而不谈,只讲我要有心情的时候在帮她打头面,只要是我打的她必珍惜。”
“我开始为她打合适的簪子,可是做到一半总是放弃,梨花样式的不及她温柔,芍药又不及她美貌,桃花更不及更轻盈。我到最后也没做出来配得上她的簪子”
“到她走后也没能做出来。反倒她留了只给我”
簪娘子在自己的匣子拿出一只红艳艳的簪子,做工并不精致,却叫人看得出那是一株曼珠沙华,“倩倩讲这彼岸花最肖我,我就找出我最早打的那只送给了她。”簪娘子拿着这个簪子“就是这只,我看它很重,是我小时跟着师傅做出来的第一只,可做礼物送给她又觉得这是不够的,但是她看到含笑就接受了。”
“可是后来我再没见过她,我托人多方打听总查不到她的消息,后来自己收拾行囊打算去外地找寻,就是在收拾的时候发现了它,它回到了原来的匣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下面压着一封信。”
簪娘子爱怜地抚摸着花瓣“她在信上讲,她生前本是官家小姐,但被继母与婆家欺瞒,所嫁非人,新婚一年便被折磨致死,甚至草草烧了了事,浑身尸骨就剩下这根小骨。本来要归极乐,但是咽不下这口气,偶遇了一个鬼修,瞧她可怜,助她化形,索性还有这小骨为本体,并没有花太长年岁。她以为自己报完仇就安心可以走了,结果却遇见了我,硬在人间滞留许久,拖到鬼差索命过来,才留下小骨在这朵彼岸花中。”她指着里面的显露出来的一点白色“看,我明白的,她说这小指骨是她在这世上的全部,又讲这彼岸花最肖我,她其实是想要在我怀里的。”
“她把她的全部都给我了,可我从没抱过她哪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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