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在秦太家里,坐着一对父女。秦太坐在厅堂中间,旁边的的桌子坐着陈家父女。
秦太喝了一口茶,盖上茶盖后,便对着陈家父女说:“陈老板,很冒昧在百忙之中请您过来,请您来这里呢,是有些事情需要您的同意。”
陈德生有些拘束,一直是低着头,默默的整理自己的衣服下摆,神情有些慌张,似在害怕什么。
原先陈德生听说是秦家邀请,本是不愿来的,但又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缘故,不得已带上女儿赴约。
陈德生回过神,用袖口擦擦额头,不知是有细汗,还是只是为了避免尴尬,他急忙答道:“不敢不敢!秦太太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无妨。”
美秀一直低着头。虽然她家也是商人家庭,但其实她也是出身于底层,再加上母亲在她少年时就离世了,所以她对这种大家庭有着一种胆怯。她家是近几年才慢慢富起来的,具体的情况他父亲不向她解释,只要求她饱读诗书,学习女工。对于长辈的谈话,她一般是不会随意插话的。
秦太太看向美秀,上下打量着她。美秀穿的是一条淡色的碎花连衣到膝裙,白底黄绿小碎花,两条辫子从两边编到后面,剩下的头发披在后肩,看起来简单素雅。她的五官很清秀,没有美得惊艳,但眼睛里总像含有水露,与她对视过,总有一种心情在微笑的感觉,让人留恋。
美秀感觉到秦太太的目光,稍稍的抬头,对上秦太的目光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秦太太看到美秀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觉得这是个好姑娘,很温柔。她在心里点了点头。
秦太太收回视线,眼神回到陈德生身上,微笑着说:“陈老板,我一向有话说话,今就不和您卖关子了。是这样的,今天我之所以邀请您来寒舍做客,是因为我小儿看上了您姑娘,想向您提亲。不知对于这件事,您的看法是?”
陈德生听到此话,吃惊的望着秦太太,确认自己是否听错。秦太太还是微笑着向他示意。美秀则是更加惊讶的看向秦太太,用不可思议的眼神询问着秦太太。秦太太看向她,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陈德生拿起茶杯快速的喝了一大口茶,拿着杯子,他转头看了看美秀,抿着双唇,皱着眉眼,思索了一会儿。只见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坚定放下茶杯,转头对着秦太太说:“好!我同意这门亲事!”
美秀震惊的望向自己的父亲,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裙摆,想说话,却又不敢出声。
秦太太满意的笑着,她像是想起什么,问陈德生:“您就不想问下我儿娶您闺女的原因吗?”
陈德生急忙说:“能被这样秦家大家族的贵公子的看上,是她的福气,这其中的缘由,不追究也罢。我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和秦公子这样有教养的人士联婚,我相信她能幸福。和秦家做亲家是我们三生有幸!”
秦太太满意的挑了挑眉,她又看向美秀,开口道:“是叫美秀吧?你同意吗?”
美秀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同意,听完父亲的回答后,她红了眼眶,但又不敢做声,一直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掉。听到秦太太的问话,她站起来,向秦太太鞠躬后,用颤抖的声音回答说:“回太太……我是叫陈美秀。关于这件事,我希望您可以再认真考虑……”
“秦太太,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美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姻大事得由我定!”美秀还没答完,就被陈德生打断了。美秀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秦太太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们,不做声。
陈德生拉着美秀,走到秦太面前,恭维着说:“那秦太太,这事就这么定了!小女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说教说教她。那我们就先走了。待候您的纳彩。”
秦太太扬起笑脸,也站了起来,她过来轻拍美秀的肩膀,劝说道:“美秀,我认定你就是我秦家的人,嫁入秦家,我不会亏待你的。”
陈德生连连道谢,拉着美秀往门口退。
美秀泪眼婆娑对秦太太鞠躬,顺着父亲出去了。
到了门口,美秀带着哭腔向陈德生,委屈发问:“你为什么要答应?我都没有见过他,怎么可以嫁给他!”
陈德生无可奈何的对着美秀叹气说:“秀儿,这门亲事不答应也得答应!”
美秀红着眼,带着哭腔生气的说:“为什么?就因为他们家有钱吗?有钱就可以买了我的幸福吗?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德生看向她,目光深远,悲伤的神情中夹着愧疚,对美秀说:“就算他不向你提亲,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嫁入秦家!”
美秀更加不解,她刚想开口,就被陈德生打断:“具体你就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你,你只需要同意这门亲事。”
美秀难以接受的拒绝,悲愤的说:“我不!为什么……”
陈德生痛苦的大声阻断她:“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这是我们欠他的!”
美秀迷茫的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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