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龍應臺的散文,總是能從她的筆下體會到母親和孩子之間的漸行漸遠。那種母親的渴望和無奈總是能夠讓我想起自己的母親。每次回家之前總是提醒自己,記住,一定要媽媽開心,不論她說什麼。但也是每次回家,都會和母親有所語言上的衝突,抱怨母親總是絮絮叨叨,總是在我遊戲的時候向我展示已經拆掉的老家。
快到返港的日期,母親總是唸叨路途人多,不安全,況且現在疫情這麽嚴重,讓我向公司請假先別回去了。我否然,一來退了機票再買也不一定買到合適的,二來也不想向公司請假。於是堅決在登機的前一天踏上返程。
因為春運帶來的疫情大面積擴散,公路基本被封,就連我們小區都是難進難出。我聯繫了在古浪的出租車,饒了大半天停在封口那邊,打算先乘車到縣城再坐火車去蘭州機場,在那裏住一晚再登機。
但從家門口到封口這裏我不得不繞過交警走過去。
出發前,母親帶好口罩,打算和我一起出發,我說:「媽,你不要送了,人多了會容易被看到。」
「你走,我出去買個東西。」
「好好好,那我先走了,人走一起真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
我和星子先從家門口出來。星子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知道如何從移民區繞過封口,打算帶我出去。我們走得很快一直嚮前走去。
母親沿著我們走過的路一路跟來。
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
我不時回頭往往,母親帶著口罩仍然在後面跟著。
在我們踏進一片秋收後留下根茬的玉米地的時候,母親在一個路口駐足,我明白,母親已經不能跟了,況且這條路也不適合母親再跟。
玉米杆足有十公分長,筆直地插在這冬季的燥土當中,一排挨著一排,仿佛是古代施刑的釘子板一樣。田埂上雜草咬住我們的鞋襪,刺著我們腳踝的肉。
母親佇足的身影越來越小,我上了車,嚮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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