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受伤
“武当山”豪情的挥发着,热情浓郁、骨子里透着的孤傲却又能把世间所有灵魂升华,寂静向往,不问尘世,洗净所有尘埃,繁尘铅华。
父亲常常就这样立于山顶,守望着故乡的那一端,虽然思乡迫切,已退去了之前的浮澡与无助,内心平静安祥。
每天上山下山,接触着不同的游客得到相应报酬,真切的去爱去喜欢这一份他认为崇高职业,每一个游客在他眼里都是亲切又贵重,父亲用心的经营着,让人们感受他的热情,他的温暖。
他发挥着本身拥有的特长,高亢辽亮的歌声在“武当山”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仅能唱,还会一边走一边讲解,古今中外,名胜古迹,这些东西都是从以前的书中看到。
父亲努力服务好每一个客户,既便力气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能让客户放心与快乐。总能与客户家的小孩子打成一片,孩子们特别乐意跟他。在别人眼中父亲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老顽童”。一个受人尊重的“挑山夫”。在这里父亲找到了他的尊严,他的价值。
可是好景不长,当秋风一阵阵来临,山里的寒气越来越重,翠绿的“武当”慢慢的凋谢枯黄,小径里,石板台介上到处都是落叶,留下寂静的苍茫魏峨深沉。雨一连好几天都在下,没完没了,空气里迷漫着重重的湿气与寒意让人不由自主打着寒颤。
“武当”地处高峰,入冬也比别处早些,以至于还没真正到冬天便有冬的味道。而在这两个季节旅游的人越来越少,只有少数的奇葩带着不同的心镜走在山上,他们不是在旅游,像是在感悟,在修度。
所以他们一般行头都很简单,用不着“挑山夫”,不仅用不着,连与他们说话也感觉多余。
“挑山夫”面临着最大的问题“失业”,无比惶恐的让“挑山夫”人回到了迷茫无助的现状,但又无可奈何。
那些年好像除了苦力,找不到别的门路,然而即使是苦力,在分配劳动时也有各自不相同的法则,不同的游戏规则。你不仅要有力气,你还要会溜须拍马,还要会耍小聪明。
我的父亲这些都不是强项,因为他身体不是很健壮,为人也太过耿直,又喜欢打抱不平,往往许多时候就会吃亏。
下了“武当”父亲又操起了老本行搬货运,不同的一个是码头,一个是长途货运,相同的仍然是下苦力。
简陋的工棚里密密麻麻躺着一长溜的壮汉,鼾声四起,有的因为劳累苦痛一夜的哼哼唧唧,却也还是睡的香沉,他们累、疲、乏、交融着。
这无尽的夜是如此短暂而又美好。只有两个人影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脸上一股股愤恨与毒辣被夜幕掩盖。
昨天货运站里这俩个老手准备偷偷动手脚,暗渡陈仓调包私自独吞一批货物。不凑巧这一目刚好被父亲发现,起先他们准备贿赂搪塞过去,那知父亲个性,他为人耿直且油盐不进,害的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并还出糗。
父亲是个没有城俯的人,他以为这是在帮助他们,以为所有的人都会本着善良的本性……
第二天父亲又等来了一批货物。昨天俩个被骂的人对父亲怀恨在心,逮住了这个机会对他进行报复。
他们悄悄躲在货车边上,把父亲脱下的棉衣挂在后面的铁拦板上,又在货车的屁股后面扔一些碎玻璃渣渣。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起来看父亲笑话。
父亲本就是个粗心的人,东西经常被丢三那四,记性差的很。当他下完货,才想起找自已的衣服。就在这时,父亲看到自已的衣服像一面旗帜一样随着大货车随风飘扬。
:“师傅,师傅,快停下,我的衣服……”父亲撒开腿,一边追一边对着货车拼命喊。忽然,父亲一个趔趄倒在马路上,钻心的疼痛向父亲袭来。碎玻璃渣渣哗啦啦的又顺势扎进他手掌,脸上……
父亲受伤了。
一起的老乡们听到响动,看到父亲已经倒在血泊中。他们惊慌的抬起父亲,把他送往医院。
医生小心的给他清理伤口,二三寸宽的玻璃透过胶底鞋,扎进脚底沾满血污,汨汨流着血水。不忍直视。
父亲彻底不能干活了,脚底戳的很深,至少要休息一个月才能下地。医药费和住院费都是老乡们东拼西揍才交齐的。
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度过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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