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为鹅卵石涂上了颜色,
黄是琥珀的萤黄
红是陶土的赤红
灰是鱼肚的青灰,
还有破晓的黑和秋霜的白。
黄昏的期待悄然散去
夜晚的孤单信步而来。
远处的江水
用亘古不变的歌声诉说着
城中所有小人物的历史。
洋洋洒洒的月华
从心扉最深处照亮
旷野上根深蒂固的老树
还有树下那只柔弱的小野猫。
晚风裹挟着江水的咸腥、
老树的记忆、小猫的娇软
路灯的微光,
像凝滞的梦境,
注视着无人问津的路面,
和它长长的忧伤。
草叶上清凉的寒露
是寂寥的梦魇,
吹响低鸣的长号。
当喧嚣和奔跑渐次消失,
鹅卵石才袒露脆弱的坑洞
那里面积聚着沙子、草茎
和碎叶,细微的记录着
沉埋河底的自然力编年史
和它隐没的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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