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
一夜狂风后,仿佛蛰伏了一季后,重现了少有蓝天白云的晴日,立春后第三日,也因为昨夜的那场风,春寒料峭的感觉,初三回娘家的日子,依旧透着冷嗖嗖寒意。
腊月里该采买的,该置办的,都到位了,可是到了走时,还是零零总总拎了不少,父亲能吃得爱吃的,家中需要的,红红的礼盒拎着,那丝丝的暖意,倒是将天气的清冷硬是比了下去,车上的暖风,家人间的调侃玩笑,途中倒是一点儿也不闷。
不知何时始,情起了!
小区边上,可能因为正月归家走亲戚人众多之过,一如地堵,本准备另辟路来着,但好象后来者居上的势头已不允许回头,也就只好耐了性子等下去,然后回家的那种迫切,也就在这一点一点的等待中消磨着。
期间好几次催促的电话,一边问走哪儿了,一边就说着开炒了,然后,车在路上,菜在桌上,这边是我们在等待,那边是父母在窗前翘首启盼着。
一到家,锅上米饭盛出,火上的面条也下锅了,切了皮冻,凉肉,拌得素菜,也齐刷刷地摆了一桌,仅仅喝了一口热水的功夫,饭就上桌了,本就因为劳累油腻厌食的感觉,在母亲打理的这桌饭中,好象不适感全没了,无论挑起哪一种,都清新可口,让人有想再多吃一点的感觉。
原来,走了百里千里,就是这里最让人牵挂,而吃过千种万种美食,只有这里才是味之源。
席后,简单的收拾,有别的亲戚来访,母亲支应着,拽了父亲去小家拉家常,一时间话唠打开,于是家中这一阵子大事小事都梳理了一气,他总是一遍遍地回忆以前的日子,回忆曾经有过的颠沛流离,曾经经历过的那种家徒四壁,然后比对现在的好日子,不禁感慨万千,想说一直向前走,不回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自听力下降后,父亲感知外界总是一知半解,有些烦心事,不想让知道,不说与,有些新鲜事,他听不到,看不懂,也理解不了,就略过去了,好不容易有时间有精力交流,就变成了这样的忆苦思甜,然后有了那种很悠长的感觉。
情起时,如涓涓细流,润润的,湿湿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性子不急进,那种强势的不服输的劲头散去,倒是滋生了不少的散慢和慵懒,时不时那种与世无争的闲适会蹦出,是安逸还是年岁之过,也说不清楚,争过的事,喜欢或厌了的人,尽数淡去,好象那种雁过无痕的感觉有增无减,不再觉得自己是主角,也撼动了非已莫属的那种强势,心累了,就想着怎样舒适怎么来,也不知是成熟稳健还是消极厌倦?
然后因为一直等的人没有出现,折返了,挥手道别时,母亲手叉了腰,父亲微驼了背站在门口,每每这一幕出现,心里总是有很多不舍,总嫌归家的路太长,居家的时间又过于短暂,总是有想为他们做点什么的心,但能为他们做得事却太少,就这样父亲还有些小咳,母亲备了一早的饭有些累了,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就这样走了。
于是,在路上情不知所起,也不知何落的小情绪又一次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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