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努力吧

昨天早上收到班主任的消息：所有学生放学后家长务必接回。本来也有打算接孩子回家，可孩爸不同意，既然班主任明示了，他也无话可说。

其实也就是四天的时间，我竟然真得思念孩子了。这一对孩子从出生一直是我手把手带，就是出差或者外出旅游，总有一种逃离的味道。这次升入高中住校，却让我耿耿于怀，不能放下。

我自己也在琢磨是不是变得婆婆妈妈了，后来见到孩子我笃定不是婆婆妈妈，是对他们未来的担忧和慌张。

女人总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

站在儿子高中的校门口，我并没有去留心同为父母的人群，眼睛紧盯着大门，生怕错过孩子的身影。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十二年前第一次在幼儿园门口等一对小哥俩。要说他们长大了，仍然藏不住心里的不安。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还有呢？新学校能否适应，新环境是不是利于他们的成长等等问题争先恐后地挤入脑海。

大概五六分钟的工夫，老大出现在校门口，他迅速朝人群一瞥，迅速掠过我热切的目光，继续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搜索。我伸出右手，大声叫他的名字，他转头发现了我快步走来。我微笑着迎上前去，努力在孩子的眼睛里寻找我要的答案。一张青春的脸庞在短暂地笑意之后恢复了青春的冷漠，眼神里读出一丝失望和怅然。我一边捕捉着有关情绪的蛛丝马迹，一边和儿子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唉，我们是平行班里的吊尾车。”我没有想到他没说几句就表露心迹，这么急切，这么失望，微笑僵在我的脸上，我没有想到更好的语言安慰他。“妈妈，老师说我们是年纪最差的，我的分数不可能排到最次的一个班吧！”“老师这样说，是为了让你们更努力。而且，高中不同于初中，更多是自己学会管理自己，学会树立目标并......”孩子已经不耐烦地把脸转向一边了。

“妈妈。”老二几乎蹦到我面前，稚气的脸上绽放着最治愈的笑容。我拍拍他，一家四口朝车的方向走去。

“食堂太小。”

“洗澡水都是凉的。”

“我们一楼的洗澡水都是烫的。”

“饭太少，吃不饱......”

“老师太厉害了，课文背不过会挨巴掌。”

“我们班主任都六十岁的老头了，又老又厉害。”

“高年级有人抽烟。宿管也不管！”

“我们班女生还有人戴耳环，老师也不说！”

......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发着牢骚，显然对学校很多方面不满意。我说：“心里装着阳光的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温暖。每个学校都会有让人满意的，令人不舒服的，我们的目标是努力拼搏三年，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牢骚发完了，一家四口已经坐在一桌美食面前。对于孩子来说，吃一顿久违的大餐可以抵消无数坏情绪，家庭聚餐是开心的。

晚上，我和孩爸叮嘱他俩——不忘初心，努力学习。多余的话不想说太多，希望孩子能安然度过新学期的适应期，而且不受冲击他们内心的外界影响。

小时候，总盼着他们长大；长大了，又盼着他们懂事。小时候为体弱多病的身体操心，上学了又多了一份学业的操心，现在终于熬过了中考，他们有了自己的思想，又担心蹉跎岁月，浪费青春。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一遍一遍地回味着两个儿子的牢骚，甚至于拿出一些有关学校管理的内容进行推敲，更是难以入睡。回想报志愿时，害怕滑档，双双被保底学校录取。保底学校是一所没落的子弟学校，辉煌自不用多述，单单目前的教师队伍，不是老将，就是零零后新兵，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懊恼、遗憾、后悔没有按着我的性子填报志愿，想着想着不觉有些对不起孩子。按理可以上家门口的一所很不错的高中，就是怕水涨船高没有报，偏偏和孩子分数差不多的都被录取了。孩子虽无奈接受，还是有些不快。

“我也无能为力了，自己努力吧”，伴随着这句话我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