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日记(24) 我的心在等待

1800日记(24) 我的心在等待

我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但是周末我得出趟门，住上一晚上我就赶回来。
我在巴士驶出八公里处的一棵树下继续等待。天渐渐黑了，鲜少公交车行驶的路上只有大货车绝尘而去。偶尔间停下的私家车卖力地招揽我上车，我摆摆手拒绝后视线仍然盯着上行的方向。
大巴距离我只有二三米的时候才注意到车窗上挂着我要去的地方的牌子。或许是司机习惯了这个等车的地点，隐隐约约在远处看着有人影便慢慢刹车停了下来。幸庆司机的好视力，没有在夜幕之下忽略我孤零零的身影。
车辆在夜幕下行驶的速度较慢，有几段小段路并不好走，司机小心翼翼地行驶在崎岖不平的路上。车偶尔间还会严重地晃动，头部靠着前排座椅休息的我一下子磕到了脑袋。龇牙咧嘴并且忍不住皱眉。车辆保持的相同的速度慢慢地前行，我努力张了张眼皮，最终放弃了保持清醒，闭上了眼睛。

尽管你没有看到我给你的留言，我还是没有停下述说关于你的回忆。很明显，从你至此至终的举措看来，你会一直保持沉默，不会现身。也许，你读到我的留言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我对你的余情未了，我流露出的悲怆情感或许少许把你给触动。但是即使你真的对我仍然抱有一丝怜悯之意，也会马上消失，被你的理智瞬间取代。你拒绝再次踏入我的情感世界。你应该在想：你怎么还在纠缠不清？或者你只是短暂地回忆起我们曾经的爱情——不刻骨铭心，没有海誓山盟。但是突如其来的回忆并没有让你停留很久。你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已经下定决心把我给抛到脑后，不再给我回应。是的，不给我任何回应，不给我任何的希望就是要坚定去做的事情。因此你选择了沉默。你对我，已经无话可说。
高中的时候语文课上学习了一篇文章，内容我早已忘却，唯独一句话多年以来一直深深地记在脑海里：爱的反面是漠然。这句话多年以后在你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验证。
是的，我清楚地知道你不会接听我的来电，即使我的号码并没有被你拉进了黑名单。你也不会回复我的微信qq信息，即使刚发过去的时候我还有点忐忑不安，深怕系统上显示对方已不是我的好友。你也不会回复我的留言，因为我至今未曾看见你浏览的足迹。
一切的社交联络方式我都尝试过与你建立联系，但无期而终。但是，我却失去理智，不愿意承认这显而易见的事情：你离开了我。偶尔间我会自我安慰你一定看到我给你的留言，你只是太忙，忙得没有空回复我，就像很久以前一样。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回复我，可是我还是完全没有失去希望。似乎对情人念念不忘的人都喜欢杜撰类似的自欺欺人谎言。而我，似乎乐在其中。
你即使没有给我回信，有可能会让别人给我捎个口信，毕竟我们还有几个共同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和其中一个朋友在聊天的时候不经意地问起我的情况。“她还在原来的地方，哪儿也没有去。”就这样朋友简单地概括我的近况。你只是稍稍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一会儿相信我们的朋友就会与我取得联系，和我仔细描绘你询问我的近况时的神情，好让我准确判断我们之间是否有重温旧梦的机会。
但是，这样子的情景被期待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大家似乎都遗忘了我们。而你，也把我遗忘了。
如果是那样子的话，我自己会有何反应呢？是身体里自下而上地涌起一股暖流，蔓延全身感到温暖？是紧绷了好几个月的弦终于放松以致于身体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还是激动得热烈盈眶高兴得不能自已忍不住尖叫拥抱身旁的朋友？让我先想象一下这半年以来第一次感到激动开心的场面吧。
又或者与之相反，我会面如土色，心如死灰？
只要你给我一个对我还依依不舍的暗示，我脑海里关于我们俩的回忆大门就会顷刻之间打开，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无处可逃：我们一起历经的种种事情，我们携手同行的道路，我们共同描绘过的美好蓝图。我现在失去的一切将原路返回，努力忘却的记忆会被重新挖掘，我未曾有过的体验即将来临。
很快，我就会不满足这些小小的信号，我会主动挖掘更深一层的信息，确定你对我的情谊到底还有几分。可能我的急切心思不允许我再三探你的口风，我会失去理智般地向你飞奔而去，努力像你示好，乖巧地摇着我的小尾巴，眼巴巴地看着你，期待你愿意与我重归于好的回应。我就像是忍不住把棉花糖吃了的那个嘴馋的小孩，我根本就没有耐心再稍作等待，即使最后我有可能得到2个棉花糖。我无法抑制住我心中的那股狂热，你的暗示让我等得太焦急了。
但是，我什么也没有等来。你甚至都没有浪费力气去看我的留言，打听我的消息。周围的人似乎一同产生了默契，对你缄口不言。
你的世界紧闭得毫无缝隙，我没有办法打开任何缺口入侵。似乎我除了放手无路可走。

行驶了两个小时的大巴终于驶进车站，座位上三三两两的乘客逐一起身下车。我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慢腾腾地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离开座位。
河风灌满了我的衣领，吹乱了我的刘海。我仍然迎着风走去，一步一步向前迈进。狂乱的风，请你带走我的记忆，让它随你一同消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