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我有点发呆,走在前方的杏儿停下脚步等我。我看到了,连忙吃了一口杏子,嘴里嘟囔着:“这杏子味道杠杠的!”
“你真忘了姓名?”杏儿等到我后,边走边说。
“小生是真的忘了。”我憨憨地说道。
“你的口音非本地人,用词也甚是奇怪。”杏儿说出自己的疑惑。
“哦~~~”我说顺嘴了,方言都出来了。“小生只记得醒来后的事情,记不得以前所有种种,望杏儿姑娘见谅。”
“你…你就像个木头。”杏儿说这,快步走开了。
我凌乱了,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我和这个朝代的人,又严重的代沟?我提步跟上去,这才发现肋骨隐隐作痛,伸手一摸,绷带上渗出了血,为了避免杏儿担心,看到路边的大树,摘了几片树叶擦了擦,忍痛跟了上去。看来我还得好好修养。
一路无话,因为我的伤走得慢,接近晌午才回到住处,路上多亏那十几个杏儿,充了饥渴,才囫囵回来。
“爹…爹…”一进院落,杏儿呼喊起来,却迟迟没有回应,她急匆匆进了屋子“爹…爹…”
我也感觉不对劲,以往的这个时候,张伯肯定在院落里忙活。
“大哥,我爹没有回来!”杏儿跑出门外对我说。
我安慰到:“许是张伯有要事耽搁了。”
杏儿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爹赶集从不会这么迟不归家的。”
说着竖出长发,找来一根筷子盘了起来,藏起了兵器,找来一根齐眉木棍,束胸收腰,就要出发。
我拦住去路,“兵荒马乱的,还是我去走一遭吧。”
“你还是在家修养吧,况且你也不识市集所在。”杏儿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的伤好多了,你指明方向,小生就能找去。”
杏儿复杂地看着我:“我们一起去吧。”
“也行,路上也有个照应。”杏儿是个练家子,估计路上我还得她照顾。
下了山一路无话,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一个市场,这里有几十间木屋,中间一个十字路口,七零八落的摊位尘土飞扬,有卖蔬菜的有卖水果的,有五谷杂粮却不见卖肉的。往来的人穿着粗布,打着布丁,推着木车,灰头土脸匆匆忙忙。
杏儿径直开到一个茶摊前喊道:“婆婆。”
一位正在煮水的老妪,慢悠悠转身进前:“老身眼花,请问公子大名。”
杏儿搀住老妪双手,轻轻说道:“我是杏儿。”
老妪看出了杏儿的模样,打住话头:“哦~是张家的丫头啊!”
“你爹你爹他…”话还没说完咳嗽不止。
“我爹怎么了?”杏儿急切地问道。
“你爹被那些挨天杀的抓走了!”老妪摇了摇头说道。“今早,你爹在这里卖杏,一队不知哪里来的兵马忽然闯来,将市集扫罗一遍,抢走了所有的肉食,你爹争辩了几句,就被他们抓走了,说是叛军家属,给带走了…”
杏儿怒目圆睁:“这些千刀万剁的贼人!他们把爹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是去潼关修城了,丫头啊,听老身一句劝,潼关现已不是朝廷的了!你还是跟着这位公子逃命去吧,越远越好。”老妪相劝道。
我有点意外,这老婆子说的话很有道理啊。
潼关现在可是属于安禄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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