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似晨钟暮鼓,节拍虽短促,然历历藏人心,事事浮红尘,淀下旧痕。
那些过去的过不去的,想要的想不要的,光阴。在夜深人静之时,在飞鸟难觅之处,常常与我,对视。
晚歌
尤记得奶奶去世的第四个日头,正值周末。从学校到家里只是半小时的路途。那天,父亲一言不发,我从未觉得那段路竟是那样的漫长。爸爸同我对坐,严肃且庄重:我今天跟你说件事情,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不准哭。殊不知,这样的话语对于一个12岁的孩子来说,冲击力不算太大。我默然点头。“你奶奶走了”,就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言语。
老人固守的封建主义曾让我仇视她,我途径她的世界也就零零散散12载,初有记忆的我秉持的是相安无事的信念。这倒得益于父亲那中庸到不俗的教育。到底还是血浓于水的骨肉至亲,父亲常说,别恨她,没有她,哪来的我?哪来的你?那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见到父亲落泪。
我以为我不会落泪,我也曾觉得父亲着实高估了我对奶奶的情感。可当滚烫的温度灼伤双颊那一刹那,我才明白,其实我还只是个孩子,我也会对生死离别那样排斥与恐惧。
后来细思,那时的我怎会那般可恶,竟还在心里一次次敲打自己:不准哭,不准难过,她不值得。而今成人,才能顿悟,那可是父亲的妈妈呀,是爱了我的父亲一辈子的人呐。真为那时的我感到羞愧和难当。
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常萦绕我左右,每想起一次,心就沉重一分,直到后来成熟的思想使我沉淀,让我释怀。三五年前,我已愿到她的坟前,祈祷另一个世界能给予她安稳长乐。
陌尘
在这人世间,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之沧海一粟,遵循着平凡的人生轨迹一步一步走着。大概是到认识师父的偶然间吧,我便想要努力的成熟起来,那时我惊叹他的沉稳内敛和绝佳才华。这两年,我一直在他若隐若现的熏染中,长大许多。
朋友说,什么样的阶段该走什么样的路,你可以任性一些,因为这是你现在所拥有的;偶尔老师也会告诉我:自然间长大;我也常默念,欲速则不达。可,有些念想执着已久,它好似一种习惯,时不时便会冒出头来提醒我,你该早些长大。
我是不是应该摒除这样无谓的观念?我叩问我自己,可终究还是放不下。我想,积淀会使我真正成熟的。就像亲眼目睹雪原上的苍狼时,小女生们会尖叫连连,而我想要做到的,也只不过是会心一笑。
林林总总,似有定数,却又促我奋进。
追寻人生仍在继续,摆渡生命尚未停滞。
吾生亦有涯,却将上下而求索。
浮生的真相,不过四个字而已:生老病死。
愿我能在旷世啾鸣中,浮雕一世,化尘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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