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黎若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面对领导、同事们炫耀着家中优秀儿女与国外的情缘,内心早已激起了涟漪。她深爱的人,此时在地球的另一端,在万里之遥的某个城市,某个角落,在做什么?心中有一丝牵扯般痛苦。
代吉的两封来信中介绍了他学习和生活的情况,虽然国外上课时间很轻松,但做为留学生,他要在课后自己做很多功课,再加上语言沟通,在国内学习英语与在实际生活中有很大差距,因为对当地文化,语言表达习惯不了解,代吉要在课后花大量的时间再去学习语言,还要对课程做好预习和复习,巩固对课程的理解吸收。
代吉还说想找一份兼职工作,但又怕影响学业,因为刚入学第一年的学生是不允许打工的,所以他需要找华人地区一些餐厅打黑工,但又会不安全,所以他还在犹豫中。
在信中代吉也诉说了对黎若的想念,从潦草的字迹来看,应该都是在匆忙中写下的。
黎若在回信中也说了自己工作的一些情况。她发现在写回信的时候,竟然感觉没什么可写的,她的生活单调,工作日复一日的重复。
而对代吉的想念,她并不想在信中提及,冰冷的文字又怎能尽数表达心中那种撕心裂肺,纠结的疼痛,每在深夜,孤身独坐,浑身冰凉、清冷,渴望代吉温暖的怀抱。
每每午夜梦回,突然醒来,幻听到代吉低沉敦厚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浸入心神,伸手触摸身边冰冷的半边床铺,泪水滑落,在昏沉中睡去,在凌晨头疼欲裂中醒来。这些种种她都如何向代吉倾诉,静默的文字又怎能感受到蚀骨的折磨。
黎若起身去了卫生间,镜子里的黎若,虽未喝酒,但似乎被薰染得脸已绯红,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掬起一捧水,洗一下脸,让刚才难平的思绪冷漠下来,再次掬水洗了几下脸,用纸巾擦干,素颜就是有这种好处,不用顾及化妆品在脸上的作用。整理一下头发,再整理一下衣服,吐出一口气,做出一个自然的笑脸。
“咚咚。”有人敲门。
黎若打开门。
“你没事吧,不没喝酒吗?”孙庆站在门外,低声问。
“没事。”黎若又恢复了高冷的表情。
“这种场合以后很多,你也要慢慢适应。”
“我知道,我没事。我出去了,你也尽快回去吧。”
“你快回去,要不程部长担心了。”
“好。”
黎若回到座位。
孙庆也回来,又打开一瓶白酒,从张经理开始新一轮的倒酒。
黎若惊讶这些人的酒量, 一杯就是三两,两杯就是六两,他们谈笑风生,没人推辞,只有张恒面露难色,脸色涨红到脖子,看上去不太正常,眉头微皱,眼睛无神,身体靠在座椅靠背上,一副懈怠瘫软模样,已经没有了饭局刚开始的活跃,眼睛偶尔看一下孙庆给其他人倒酒的动作,明显显露担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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