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着她坐在他膝盖上，脸贴着脸，他的眼睛在她面颊旁边亮晶晶的像个钻石耳坠子。
时间变得悠长，无穷无尽，是个金色的沙漠，浩浩荡荡一无所有，只有嘹亮的音乐，过去未来重门洞开，永生大概只能是这样。
“我总是高兴得像狂喜一样，你倒像有点悲哀，”她说。他笑道：“我是像个孩子哭了半天要苹果，苹果拿到手里还在抽噎。”
她也不相见恨晚。他老了，但是早几年未见得会喜欢她，更不会长久。（她的美国丈夫）
他吻她，她像蜡烛上的火苗，一阵风吹着往后一飘，倒折过去。但是那热风也是烛焰，热烘烘的贴上来。
他讲几句话又心不在焉的别过头来吻她一下，像只小兽在溪边顾盼着，时而低下头去啜口水。
“他的过去里没有我，
寂寂的流年，
深深的庭院，
空房里晒着太阳，
已经是古代的太阳了。
我要一直跑进去，
大喊‘我在这儿，
我在这儿呀！’”
恋爱中的人是诗人，常有精美绝伦的语句。恋爱中人的废话也是最多，那时候都喜欢听那些废话，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和音乐，在地老天荒里无穷无尽。
中间跳到她中年时的美籍丈夫，为他堕胎的事情。那个细节看着很逼真，也是触目惊心。
虽然他邵之雍有许多过去，甚至还有进行时，两个人依旧卿卿我我如故。九莉前卫，心无旁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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