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雪踩上去是柔软的,像踩在棉花地上,发出一阵稀疏的声音。阳光打在雪地上,就在我前边,那雪闪着光亮,一闪一闪的样子就好似星星下凡了,抑或是刚从贝壳肚子里掏出来的珍珠,亮晃晃的。
周围的干树枝垂在道路两边,树枝一条一条轮廓分明的投影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有风吹时,就会摆动起来,像极了一面黑色的旗帜。树枝还在树上的时候,是死的,在雪地上的时候,就活了,我的眼睛,也跟着活了。干瘪的生命就在雪地上走得熙熙攘攘,只有黑白色,白色是透薄薄的躯体,黑色是流动的灵魂。
我走在雪地上,雪已经开始化了,昨天才下的雪嘞,被扫了一大部分,路上覆盖了浅薄的一层,在脚底下不哭不闹。
闭上眼睛,太阳刺在前方的雪地上,如同刺痛着我禁闭的心。树影晃动,四周空无一人,北方的大地上堆满了雪,脚印伶仃,一片片白色混迹在蓝天下,这日光也刺眼,反而是行人成了流动的黑,寂静的蓝,冷漠的灰。
化了,雪地化了,脚印被淹没,行人增多,走在路上也没了好听的声音,溪流陡增悲伤,泛白的我在人间不断蒸发,落下来的那一刻,轻得没有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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