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房东一见这样,再追着要实在有点不近人情了,只好说:那我就宽限你几天吧!我这些年租房从没有拖欠的,你可是第一个啊!说完,房东走了。
马翠花心里这个气啊,心里恨恨地骂着那个缺德的小偷,你偷谁不好,怎么就偏偏偷我那两个续命的钱啊?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呢!可是再骂钱也回不来了,马翠花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最要命的是,她这一急,奶水一点都没有了!孩子饿了,裹不出奶汁,急得哇哇叫,马翠花只好赶紧烧水冲奶粉。可是只有人家送的半罐和在家里剩的半袋奶粉,喂完了怎么办?家里米面也没有了,又没钱买自己吃啥?
马翠花越想越害怕,心想:难道老天爷真的要绝我吗?
菜板上那天切了一半的土豆片已经干巴成黑渣渣了,墙角只有一个土豆了。打扫屋地的时候,捡起那天吃了一半的方便面袋子,只剩些碎渣渣了,可能被老鼠给吃掉了。傍晚,马翠花把那个土豆切了丝熬了汤,把上回剩下的那个鸡蛋打在汤里,算是凑合了一顿,孤儿寡母熬过了一个寂寞的夜晚。
第二天早晨,马翠花睡了少有的一次懒觉。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她不想起来,一是身体酸痛,再者她有些心灰意懒想到了死。如果这样一下睡过去该有多好,一切苦难就都没有了。
孩子醒了,哭声逼迫得马翠花不得不起来给孩子冲奶,看着越来越少的奶粉,马翠花心里越发恐惧。给孩子喂完了奶,走出小屋,仰头望望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的,给人的感觉多么美好,又瞅瞅远近密密麻麻高高矮矮的的房屋,心里是无限的堵塞,简直是一筹莫展。马翠花走到房山头看看捡来的那点垃圾,根本不值得送垃圾站去卖。可是不卖,还哪里能有出点钱的地方呢?
说也巧,正这时候,胡同里传来收垃圾的叫喊声,过来一个装了少半车垃圾的破三轮车。马翠花招了招手,开三轮的人停下车进了院子。
经过讨价还价,那点垃圾卖了六块二毛钱。收垃圾的想抹两毛零,马翠花说啥都不干。这个时候的马翠花,一分钱都珍贵无比。那人翻冷一眼马翠花,嘴里嘟囔了一句:“人看着挺漂亮,怎么这么小气呢?”他那里知道马翠花已经到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刻。
马翠花不敢再把孩子放在家里,自己出去捡垃圾了。孩子还没好利落,大夫曾叮嘱回家要继续打针,可是现在这点钱哪里够?只好靠孩子的抵抗力了。
昨晚没吃饱,今早又没吃饭,马翠花感觉肚子里空唠唠的,身体极其的虚弱,但也只有忍着。傍晌午的时候,她抱着孩子去了早市,捡点别人不要的菜叶。一个五十多岁的菜贩好心把卖剩的一点菜送给了马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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