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之梦(1)

作者: 淅狗 | 来源:发表于2015-12-13 22:21 被阅读102次

没有光明会将他们带走,只有黑暗将他们吞噬                                      ——小契

   诺克里的清晨,阳光从树林间撒向潮湿的地面,清洗好被子的女佣抱着衣物进了屋,小花园里的清洁工在工作,孩子们牵着大人的手进入了幼儿园——除了我的小妹妹。

   杰西娅蹲坐在二楼楼梯口处玩手指已有十多分钟了,妈妈准备着早餐,空闲时往妹妹那儿看,杰西娅一脸哭相,她弄着头上粉红色的小熊发卡,整理着裙子,妈妈两手叉腰:“杰西娅!别这样。”杰西娅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妈妈,她不愿站起来,我收拾好东西从房间里出来,又去卫生间整理好了头发和衣服,在餐桌前坐下,我招呼妹妹过来吃早餐

她走过来坐在了我身旁。“亲爱的,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你的宝贝妹妹已经有五天没去幼儿园了。”我把吐司截成两半抹上黄油咬了一口:“妈妈,小娅娅不喜欢那儿的老师和其他孩子们。”妈妈坐下双手抱胸:“我可不认为这个理由很充分,这是杰西娅个人的问题,与老师和其他孩子无关,”我一向都疼妹妹,可逃学的事却不知该怎么帮她,我看着杰西娅,她学我吃吐司,抹上黄油咬了一口。“那妈妈打算去幼儿园和老师们谈谈吗?”妈妈取下厨衣放在凳子上,转身去倒了杯水:“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一两天了,可是我空不出身来,最近太忙了,你爸爸还在乡下出差,没办法去。”我知道这个任务需要我来完成了。“也许我能代替你们去和老师们谈话,下午的课不多,等幼儿园放学了我就带着她过去,好吗?”妈妈像是很满意我的回答,舒开了紧锁的眉头:“终于履行了姐姐的义务。”说完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水。我差不多吃好后提着包就准备出门:“我走了,杰西娅。”杰西娅嘴里包着煎蛋,向我挥了挥手。

   下午四点左右,我来到妹妹就读的幼儿园

鲜艳明亮的色块冲击着我的大脑,一瞬间像来到了童话的世界,还未等到家长的孩子们在乐园区里相互追逐,跷跷板和秋千被小女孩玩耍,沙堆和弹簧床被小男孩占领,我进入到里面,沿着小班级查找“小一班”。杰西娅握着我的手,温度传向手心窝,她一大步跨上楼梯,我们上了二楼,二楼是“小一班”,但我没看见教师,我四处望了望,发现这一层除了我们别无他人。“杰西娅,你能找到你老师的办公室吗?这一层楼好像没人。”她没说话,扭扭身子呆望着自己的小皮鞋,这时从楼层尽头传来干呕的声音,接着传来了流水声,“看来你的老师应该在厕所。”果真一个女教师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睡眼惺忪,面容焦黄,头发也松散着胡乱绑了个团,就像个四五十岁的落魄妇人,“是她吗?”我很小心的问妹妹,她点点头,顿时有一点失落,我以为为幼儿园服务的教师应该是阳光向上有活力的年轻人,但此刻迎面走过来的这位女士显然超出我的想象力,好吧我不想再纠结她的状态,我向她打了个招呼,她冲我笑笑,领着我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黑白色调,简单桌椅,我走进去,鞋子和木板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她坐在小椅子上,拿起钢笔又放下:“我叫玛莎,是小一班的教师。”她用纸巾擦了擦脸,脸色越来越差,我用双手环住杰西娅不让她乱跑,可她好像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杰西娅依偎着我,嘴里在嘟囔着什么。“呃。。我想我必须为我妹妹的行为感到抱歉,这几天她都没来吧。”我用深表歉意的表情看着她,她咳嗽了两下:“嗯。。杰西娅,嗯,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她。。”玛莎顿了一会,右手搓捻着,她神情有点恍惚,身体在微微发抖。“玛莎老师你还好吗?我瞧你的脸非常憔悴。”我扶住她的肩膀,她似是被我吓着了,突然往后面一缩,瞳孔对住我的瞳孔,凝视两三秒后她告诉我她有点事要处理今天的谈话就终止了吧,她匆忙收拾好包,从我的身后走了出去,我望着她离去的那条路,把小娅娅抱的更紧,“你的老师经常这样憔悴吗?她平日里有好好对待你们吗?”杰西娅机械的对我点头,可我却老是觉得玛莎不像个教师,此时此刻我真是一点也不愉快,“看来你的老师已经习惯你的缺课了,她竟不在乎。”我牵着杰西娅出了办公室,小花园里的孩子都走光了,剩我们两个,是到了该吃晚餐的时间了。

   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随即带着小娅娅去了一家快餐店

我们坐下,这里热闹温暖,感觉很好,杰西娅爬上椅子坐在我对面,她手拿着刀叉,不知怎么切开眼前这块鸡排,她望着我,嘟着嘴,我帮她弄鸡排,她趁机拿走了我的果汁,我们吃了有半小时左右,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一盏盏被点亮

我们沿着公路走,我牵着小娅娅,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过了十多分钟,她突然停下要我抱她,我双手一揽,将她抱入怀中,“杰西娅你的晚餐吃多了吧。”“。。。”

   回到家已是九点,妈妈这个时候应该在外面玩,她约好了捷琳娜阿姨去看电影,顺道去逛街。小娅娅睡着了,还打着呼噜,我把她放到沙发上,我脱去大衣,去卫生间里准备好热水和大浴巾还有泡泡粉,“爱莉曼。”杰西娅站在卫生间门口,揉着眼睛,“你醒啦,过来吧。”她不肯过来“爱莉曼,我想睡觉,我不想洗澡。”我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我们洗好了就去睡觉,好吗?”她那双大眼看着我,点了点头。

   在浴缸边上,我帮她清洗身体,有些泡泡沾到了她头上,她用手去摸,结果沾了更多,她把手握成圈,刚刚吹了个泡泡出来就破了,她朝我笑笑,我突然想起幼儿园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想去幼儿园啊?”我看着她,她半天都不说话“你不是知道嘛。”“除了老师和同学呢”她坐在浴缸里,露个头出来,仰视着我,“幼儿园的米饭没有煮熟。”我继续清洗她,隔了几分钟洗好了,她站出来让我擦拭身体,我把大浴巾裹在她身上,她自己也裹成一团,“我想我和妈妈的态度是一样的,这样的借口不许再说了好吗?明天就背着你可爱的白雪公主去幼儿园好吗?”我用浴巾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她盯着我,带点怨气,嘴巴不自觉的嘟起来,许久才答应我。她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我的房间,一屁股坐下来,我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她的脸被吹的发烫,她拿起我事先准备好的保暖内衣,柠檬黄颜色,上面还有个小鸭图案,这衣服是最适合她的,她毫不犹豫穿了起来,她一乱动,我就跟着动,她穿好了保暖内衣,我也给她吹好了头发,我把吹风机放了回去,我摸摸她的内衣,还是热乎的,一股淡淡的奶香,我抱起她,她的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她故意动着嘴巴好让我不舒服,我被她弄的想笑,我正准备把她抱进她的小房间时,她说:“我想在这睡。”没辙,我把她放下,她自己乖乖钻进被窝,“晚安,爱莉曼。”“晚安,小娅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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