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一片殷红湮入雨水和泥泞……

…………

“很抱歉地通知你们，你们的女儿，苏珊·赫德尔，昨天晚上，被酒驾司机撞到了，抢救无效，呃，去世了。”警官不带任何情感地说，俨然看惯了生死。

他面前一对惴惴不安的夫妇脸上的表情由不安变为悲伤前的麻木。短暂的静默后，赫德尔太太伏在她先生的肩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其实，早有预兆了。一个乖女儿一夜没回家；一对安分守己的夫妇被请到警局，但谁会相信呢？这样一个结果。

赫德尔先生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轻轻问：“苏珊……她……是谁……”话音未落，赫德尔太太就发出一声响亮的啜泣，打断了他。

“哦，是特纳尔，特纳尔·希克斯，大学刚毕业，喝了不少。他现在已经被拘留了，明天上午9点开庭，你们要准时出席，法院会尊重你们的决定，在处罚方面。其他事项，你们可以找市医院。”

在去往医院的出租车上，赫德尔太太仍止不住地啜泣，她抽噎着说：“苏珊……我的小苏珊……她才上高中……她的成绩那么好……她肯定可以上我们马萨诸塞州最好的麻省理工的……也许能上哈佛，谁知道呢？可，可，现在……哦，我上个星期还在埋怨她的数学作业……呸，数学作业！那个该死的特内尔，唐纳尔，不管叫什么，他……他竟……竟……他要赔钱的，为了苏珊再关几年！是这样吗？”

“我想是这样的，安，但请节哀吧。苏珊，小苏珊，不能复生了，唉，上帝保佑她。”赫德尔先生说，“我倒希望，那个特努尔，嗯，差不多吧，应该受到一点不一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