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下雨天，我们等待一辆车。也许就在校门前的一棵树下，我们不知道，我们等了很久。

我们那天都在门口，没有开灯，屋里黑漆漆一片，我们只能在门口，看雨天门外湿润的地面，观察一只鸟怎样滑翔着飞过。

我在焦急着，疑惑为什么车还没有来，但我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来回走，只是急，连动也没动。身边有一群人来来回回，像外边的雨滴，来来回回，滴滴答答。

你在做什么呢？我竟然记不起来，也许我根本没看见你。我们应该根本没在一起，好在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像现在一样，你身边有人，我在遥远处，勉强能看见你的背影。

我并不知道哪个背是属于你的，我不是变态，我只是看见你经过那边，你转过头去，我就不认识你了，我只是知道，一定有一个后背属于你，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个。

我们等待一辆车，多少年了，我们还在等。一场雨永远在下，只是我们很少在等待什么，我们通常都是在这雨中，而不是在门口，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你是从哪里来到这里，来等这场雨，等也许会开过来的一辆车？你为什么一点都没变，还是会压低帽檐，却要抬头露出全部的眼睛？你为什么一点都没变，好像从未从这场雨中走出来，一直等着那辆车？

好像老天为我保留了这个场景，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了，雨的脚步依然轻灵，雨的韵脚仍然压在草叶上，一样干净的路面，一样的风，令人期盼的车灯何时能够亮起？你如果转过身，就会看见我凝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