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三体世界毁于光粒三个童话出自天明
艾AA 言程心之目愈明愈美,往昔程心有中度近视,今则视野清澄,若世界新刷。自澳大利亚归已六载,然移民之苦未留痕于 AA 之身,其若鲜活水灵之植,岁月苦难之珠皆自其滑叶滚落,点滴不沾。此六年,程心之公司于 AA 之营作下,速为近地轨道太空建筑业之巨擘,然 AA 貌若活泼少女,无大公司首席执行官之态,此于今之时代亦寻常。
程心于黑暗中渡此六年,初诊失明为心因性,由精神重创所致,后成生理病变,视网膜剥离坏死。其以基因克隆之法,育视网膜移植,需时五年,程心处深度抑郁,遂短期冬眠。
今之世界,因引力波宇宙广播而欢呼,“蓝色空间” 号与 “万有引力” 号为众崇之英雄船,其成员亦成万众仰之豪杰。治安军往昔之助三体,今成众矢之的,半被定罪,多遭处决。而大众对程心之态渐变,初责其弃威慑操作,后怜其苦,终视之为圣母,程心竟成寄托母爱之象,此誉却成其累,令其觉己为迷途之障,遂萌死志。
广播纪元7 年,三体世界于广播纪元三年零十月被摧毁,光粒以近光速击其一恒星,恰于其捕获行星之际,行星毁,恒星亦爆发,喷出物质阻行星,后恒星坍缩爆发,三体星系遂灭,仅少数飞船幸存。
智子邀程心与罗辑茶饮,此会备受瞩目,人皆望得安稳之信。智子于别墅待二人,仍着和服,仪态柔婉。其言打击或随时至,但依概率,尚有数十年之期。
罗辑问智子,可否有法向宇宙表地球之安全,智子答曰有。程心欲问其详,智子未语,唯劝众人早谋逃亡,言星际逃亡虽艰,然总强于坐以待毙。
“茶道谈话” 后,众人苦思安全声明之法,方案众多,然皆未得要领。或主向宇宙广播声明,或主自残文明以证无害,甚至有倡降智之举,然皆不悟安全声明之质。智子言黑暗森林打击随意且经济,地球于宇宙如明处之鸟,危险莫测,而众人所思所为,皆如无观众之行为艺术。
宗教复兴,众皆祈祷救赎,智子居所成圣地,人皆乞其赐法避祸。程心绝望之际,忽接智子邀,言云天明欲见之。
智子言,云天明于危机纪元初,乘阶梯飞行器入太空,后为三体舰队所截,被克隆复活,今居三体第一舰队。欲会程心。备受期待。
程心乘太空电梯赴会,此乃其首次入太空,同行者众,皆望其能得拯救地球之法。太空电梯运行平稳,程心于途中心绪渐宁。
至终端站,程心换乘太空艇,临行前,参谋长告之,会面受智子监听监视,若有逾矩,红灯亮则艇毁人亡,且红灯可无预警而亮,故嘱其慎言。
程心之太空艇驶向拉格朗日点,途中历经日出,其景壮丽,程心暗思此或为末次得见。终至目的地,程心见一智子展开,显云天明所处之境,乃一田园风光,有麦田黑土,管道乱麻,光影奇异。
云天明现,着旧夹克,步于麦田,见程心,微笑招手,若岁月未改其情。二人问候,绿灯常亮,程心问其所为,云天明言种地为生,且能观地球之景,似与三体世界关系甚密。
云天明欲语机密,黄灯骤亮,遂止。后云天明邀程心讲童年故事,以避监听,程心会意,乃听云天明讲三童话,曰《国王的新画师》《饕餮海》《深水王子》。童话隐喻暗蕴,程心竭力记之。
以下为云天明的三个童话:
(一)国王的新画师
昔有无故事王国,向无故事,王贤后善,臣能干,民勤劳,国之生活,平静如镜。王有二子,长曰深水,幼曰冰沙,女曰露珠。深水王子早岁往饕餮海中墓岛,未归。冰沙王子性暴虐,王忧之,遂定由露珠公主继位。
冰沙王子心怀不忿,暗谋夺位。值王六十寿辰,宴乐之际,冰沙王子献新画师针眼。针眼年少,裹灰斗篷,畏缩若鼠。王子盛赞其技,言为空灵大画师高徒,能绘世之彩形,诸般精妙,举世无双。
宴罢,冰沙王子偕针眼画师至地堡。画师展空灵大画师之肖像,王子称先画之明智,以防被画。遂令画国王,针眼画师以雪浪纸、狼毫笔及诸般奇异颜料作画,其画初若彩雨乱坠,俄顷形具,国王之像现,目光惊惶。是时,王宫中国王忽消失。王子悦,令续画王后及诸臣,唯留公主,言臣更危。针眼画师狂绘,诸人皆被画入而消失,唯公主暂免。
公主于睡梦中闻急敲门声,卫队长引一老者见,乃空灵大画师。大画师言针眼乃其徒,有画人入画之技,王与后已为画,己亦被画,唯此伞可保,伞骨伞柄皆渊龙残骸所制,伞开而旋则人被画而不灭。然画公主需雪浪纸,纸唯黑曜石石板可压平,石板已为针眼窃去,唯公主之熨斗为赫尔辛根默斯肯黑曜石所制,或可代之。
空灵大画师欲压纸作画,惜纸窄不及绘,天且将明,恐不及。大画师遂命卫队长与宽姨护公主奔饕餮海,寻深水王子,唯其可制冰沙。针眼画不了深水王子,因大画师未授东方画派之技。临行,大画师嘱必使公主持伞而旋,旋停则人亡,且示伞速之异声,诫慎之。言毕,大画师身渐透明而逝。公主遂与卫队长、宽姨易装登车,向饕餮海疾驰而去。
(二)饕餮海
卫队长驾车狂奔,至夜,车抵海边。公主初见大海,其色黑沉,涛声若巨人呼吸,又睹旧船搁浅,若巨兽白骨。卫队长以板投海,饕餮鱼现,瞬间啮板尽,其牙利若金刚石,鳍利如刀。
三人于海滩露营,卫队长取水,宽姨以赫尔辛根默斯肯香皂为公主洗面,泡沫堆雪,香逸四方。香皂轻若无物,乃魔泡树之泡所制,魔泡树风动出泡,制皂者乘快马追之,集泡甚难,需巨量方得一块,然皂泡入水复生百万,是以泡沫多。
是夜,卫队长转伞护公主,铃响惊公主,乃言己名长帆,为赫尔辛根默斯肯人,述饕餮鱼来历。昔日,赫尔辛根默斯肯商船携饕餮鱼至,鱼小而齿利,可制钻头刀具,销路颇佳。后一船遇台风沉,饕餮鱼入大海,繁衍迅猛,长成巨鱼,啮船若腐,遂封海路,故事王国与世隔绝,繁华不再,渐成无故事王国。
公主闻之,神往海外世界,叹不能往。长帆言不可离此,然公主愿冒险寻深水王子,长帆感其志,共勉之。见木盆浮海,饕餮鱼入香皂泡沫而安,遂欲以船载公主登墓岛,己身往试。公主坚欲同行,言滴血可证身份。
三人登船,公主以剑悬皂于海,泡沫大盛,卫队长奋力划桨,饕餮鱼皆入泡沫,怡然自得,船行若在云间,留一白路于海。渐近墓岛,见深水王子如巨人立岛上,及近,王子渐矮,终与常人同。原来王子之身不合透视,远观若巨,近则如常。
众人登岛,滴血认亲,证公主身份。王子闻国变,决意归国。众人乘舟返程,途遇禁卫军,然军未动,盖因冰沙篡位,军心未附。
(三)深水王子
深水王子与公主同舟归,冰沙闻之,召针眼画师画深水。针眼画师见深水,言不能画,因其不循透视之理,己所习西洋画派,唯东方画派或可绘之,然未得传。冰沙令退,针眼画师言将自画以终。
深水王子至王宫,冰沙出,令其臣服。深水王子斥其罪,冰沙拔剑,然因深水不合透视,难测距离,决斗中冰沙为深水所败,身死阶下。禁卫军欢呼,拥深水王子与露珠公主。
卫队长寻针眼画师,入其画室,见自画像,画艺绝伦。又觅得公主画像,急焚之。此时公主至,卫队长言画毁,公主遂合伞,安然无恙。
公主言不欲为女王,欲乘帆船出海,探有故事之地,邀卫队长同往。卫队长欣然从之。次日晨,二人乘帆船,拖曳泡沫之迹,驶向朝阳,自此无故事王国再无二人音信。然民间常传其想象之经历,皆言二人幸福于海外诸国,永于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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