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19点38分/陆晓家
陆晓:“哈哈,我说李斌,你这毛病不是好了吗?怎么了,又犯了?我说,用不用兄弟我,下楼给你买一个纸尿裤啊?哈哈……”
李斌:“费什么话,赶紧的,去给我拿毛巾!”
陆晓:“哈哈,别,别,你去洗澡,好不好?我,哈哈,真不想让我的毛巾,粘上你的尿呢,哈哈……”
李斌:“去去去,我先脱裤子,你赶紧去!”
陆晓:“好好好,你厉害!你尿裤子,你有理,我伺候你还不成吗,这就去啦!”
李斌:“陆子,陆子!”
陆晓:“啊,又怎么了——啊,你……”
1月22日/22点4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李斌:“陆子,他,他是一个特可怜的一个人。从小就父母双亡,特苦!哎,从小我俩一起长大的。现在,他和我做了点生意,刚有些起色。他就,就这样死了!哎,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啊,你们一定要……”
张灿:“李先生,李先生,请您节哀,我是非常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抓住罪犯。所以呢,有些细节,我们还是要和您核实一下,请您配合一下,配合一下!”
李斌:“好,好,你问吧?”
张灿:“李先生,您的腿,这是?”
李斌:“哎,老毛病了,我一激动,就会小便失禁。”
张灿:“对,对不起,需要帮忙吗?”
李斌:“给我拿几条毛巾就好……”
张灿:“好,好……(转头)小王,去给买几条毛巾回来,要纯棉的那种啊!”
刑警小王:“好的,头——”
张灿:“李先生,您是怎么发现陆晓被杀的呢?”(转回头)
李斌:“是这样的,陆子是我们公司的会计,昨天,他给了我一份上个月的对账单,我发现公司的项目上有些出入,就想找他。可他今天没来公司,于是,晚上的时候,我就去了他家。可是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开门,我就进去了,然后,然后,陆子,他就……”
张灿:“等等,李先生,正如您所说,我这里有两个疑问:第一,您是怎么打开陆晓家门的;还有,您去陆晓家之前,都不打电话确认一下吗,万一他不在家呢?”
李斌:“你,你他妈的,这是在怀疑我了?”
张灿:“李先生,请您别激动,在没有抓到凶手前,任何和陆晓有接触的人,都有嫌疑。更何况,您出现在案发现场,所以还是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相信,您也希望快点找到杀害您好朋友的凶手吧?”
李斌:“嗯——陆晓,他有一把备用钥匙,就放在门口的鞋柜里面,我是用这把钥匙进去的!陆子这个人特别马虎,经常丢三落四的!”
张灿:“很好,李先生,那下一个问题是,您为什么,不打电话确认一下他在那里呢,而是直接去他的家呢?”
李斌:“我他妈不是说了,我知道他的钥匙在鞋柜里,他不在家,我不会等他啊!”
张灿:“好的,好的,李先生,您别激动……”
2001年11月22日/23点55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刑警小王:“头,就让他这么走了?”
张灿:“没办法,他太狡猾了,我们又没有证据,只能让他走。”
刑警小王:“你说,有没有可能不是他干的?”
张灿:“不,一定是他!”
刑警小王:“你这么确定,为什么?”
张灿:“案发现场也就是陆晓的家里,屋子里面确实乱糟糟的。从这里我们也可以很明确地看出来,陆晓是一个马虎大意的人,而且这一点,刚才李斌也说了……”
刑警小王:“等等,头,这是答非所问啊?”
张灿:“不,你想啊,一个马虎的人,在一家公司管理财务呢,这怎么想都是不对的,而且这家公司还是李斌的,这就更不对了。”
刑警小王:“对,对……”
张灿:“找几个人,二十四小时,秘密地监视他!”
刑警小王:“是——”
2001年11月23日/6点2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刑警小赵:“头,头!”
张灿:“嗯!”
刑警小赵:“头,李斌的情况,基本已经摸清楚了!”
张灿:“说!”
刑警小赵:“李斌,本市人,从小家境殷实,研究生毕业。毕业后,没有参加工作,而是直接创业,成立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公司的效益一直都不错。李斌这个人,性情温和,在社会上口碑极好。还有,按着你的安排,我们调查了一下李斌的公司股份的构成。陆晓确实有股份,只是很少,百分之一都不到,而且这些股份都是李斌送给他的,其余的股份都是李斌一个人的。理论上,李斌因为公司股份上杀掉陆晓的可能性很低!”
张灿:“嗯……”
刑警小赵:“不过——”
张灿:“不过什么啊?别卖官司了,快说!”
刑警小赵:“有一条重要的线索,陆晓和李斌的女朋友薛媛关系很暧昧,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情况。据说,李斌的父亲知道这个事后,还去李斌的公司大闹了一场,不过被李斌给压下来了。所以,很有可能是情杀!不过,这个薛媛有点怪,我们调查到,几年前,她好像和李斌的弟弟关系很好,真乱啊!”
张灿:“好,干得漂亮!你现在就去调查薛媛,不过要秘密地调查,不要让李斌产生疑心,那小子太狡猾了,一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报告!”
刑警小赵:“是——”
……
张灿:“喂,小王!”(电话)
刑警小王:“头,啥事啊?”
张灿:“醒醒,都几点了?你不用来队里了,直接联系小赵,你们去薛媛家附近蹲点,记住要秘密地调查……”
刑警小王:“等等,薛媛,是谁?怎么……”
张灿:“你直接联系小赵吧!”
刑警小王:“是——”
11月23日/19点11分/翠湖小区A栋门口(薛媛家附近)
刑警小王:“哎,哎,那不是李斌吗?”
刑警小赵:“对,是他,他是——来找薛媛的吧?”
刑警小王:“嗯,看样子是这样的。你看,他手里拿着的那个大塑料袋是什么,要不然过去问问?”
刑警小赵:“别,头说过,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盯住了就好!”
刑警小王:“哎哟,没看出来,你还挺听话的!我妈可说了,太听话的孩子,没出息,哈哈……”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东西的?”
刑警小王:“我们是……嗨,你们两个兔崽子,想吓死我啊!”
刑警小马:“哈哈,王大探长,怎么样,吓尿裤子了吧?”
刑警小王:“去去,我又不是李斌,一吓唬,就尿裤子。可说,你们两个这是?”
刑警小马:“我们跟着李斌过来的……”
11月23日/20点21分/薛媛家里
薛媛:“你把窗户都打开,想要干什么?”
李斌:“我热啊!”
薛媛:“快点,都关上,冻死我了!”
李斌:“怎么的,冷啊,哼,冷就对了!陆晓死了,没人给你取暖了,啊?”
薛媛:“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李斌:“我就不,我就不想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薛媛:“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你杀的?”
李斌:“说什么呢,杀什么啊?”
薛媛:“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李斌:“哈哈,哈哈——对,没错,是我,又怎么样?那个贱男人,吃我的喝我的,到最后,还要抢我的女人。亲爱的,你说,这样的贱男人,他该不该死呢?”
薛媛:“你滚,你赶紧滚啊!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我要……”
李斌:“薛媛,我爱你,我爱你,现在陆晓死了,你回来吧,回到到我身边吧。我不在乎之前的发生的事,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薛媛:“你松开我,你松开我!”
李斌:“回来吧,好不好,好不好?”
薛媛:“不——”
11月23日/23点4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头,醒醒,快醒醒……”
张灿:“嗯,怎么了?”
“刚接到报警台的电话,薛媛死了!”
张灿:“啊,快,快给小马他们打电话,看看李斌现在哪里?”
“不用了头,李斌报的警!”
张灿:“啊,我X他妈的,把李斌给带来,快,快——”
……
张灿:“喂,小马,给我说一下李斌的情况!”(电话)
刑警小马:“好的头,是这样的。我们昨天一直盯着李斌,白天他一直都在公司,下了班以后,他先回了家,晚上19点30分又出来,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号塑料袋,他驾车离开后,我们也跟了过去。中途他没有停车,直接到了薛媛家小区的停车场,接着他拎着塑料袋就去了薛媛的家里,我们和小王他们在薛媛家楼下汇合了。为了保险起见,李斌进去以后,我去了保安室,盯着薛媛家那层监控,一直看着。其他三个人就分散在楼下,盯着……”
张灿:“等等,从李斌进去,一直到他报案,他有没有出来过?”
刑警小马:“没有,我和其他三个兄弟也核对过了,窗户那里我们都有人盯着,再说薛媛家是19楼,李斌也不可能从窗户那里出来!”
张灿:“好,辛苦了,兄弟们!妈的,我看这个王八蛋,这次怎么说!对了,那个塑料袋很有可能是关键证据,你们要仔细调查一下!”
刑警小马:“好的,头……”
11月24日/0点40分/市重案组审讯室
张灿:“李斌,你是怎么杀死薛媛的?”
李斌:“拜托,警察大人,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我杀人了?还有啊,我杀鸡都尿裤子,你看看,我裤子现在还湿着呢,我杀人,你不要开玩笑了吧,好不好?”
张灿:“少他妈废话,昨天晚上,你在那里?”
李斌:“哟,张灿,你能不知道吗?你不派过去很多警察一直盯着我吗?”
张灿:“李斌,你他妈的,赶紧回答问题!”(张灿站起来,抓住李斌的头发)
李斌:“疼,疼,你松开,松开啊!哎呀,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啊——”
张灿:“啊,啊,啊……李斌,李斌,回答问题,你现在有很大嫌疑,所以你有义务接受我们的调查!”(张灿松开李斌的头发)
李斌:“是啊,我有义务回答,可是我没有义务挨打啊!警官大人,你看看,你刚才抓我头发,我以为我要被打死呢,结果,我,我又尿了,哈哈,哈哈……”
张灿:“拿毛巾,拿毛巾——”
李斌:“警官大人,你们这是要给我擦尿啊,哈哈……我可请受不起啊,要不然,你给我松开,我自己来吧?”
张灿:“去,给他擦!”
……
张灿:“好了,李斌现在好了,请回答问题,昨天晚上22点,你在什么地方?”
李斌:“我啊,在薛媛的家里,一整晚都在。张大警官,你知道吗,当我看到薛媛死了,你知道,我有多痛快吗?一个婊子,一个背叛我的婊子,她死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太爽快了,哈哈……”
张灿:“你杀了她,对不对?”
李斌:“没有啊!”
张灿:“放你妈的屁,你他妈一个晚上都在她家里,不是你还有谁?”
李斌:“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警察,破案的事,和我又没有关系,哈哈——还有,你刚才骂我了,还打我了,对吧?我要投诉你,我要投诉你——”
张灿:“我X你妈,我他妈……”
“头,头,你冷静,冷静——”
李斌:“哟,又要打我,来啊,来啊,打我的脑袋啊,把我打死啊,哈哈……”
11月24日/1点2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张灿:“喂,我是张灿!”(电话)
“小张啊!”
张灿:“局长,对不起,我有点激动。”
局长:“哎,我也上火啊,3天不到发生两起命案,都惊动市里的领导了,上面下了死命令,要在72小时内破案啊,要抓紧啊!”
张灿:“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局长:“哎,先这样吧!”
张灿:“好……”
……
刑警小马:“头,我回来了!”
张灿:“快给我说说情况!”
刑警小马:“薛媛的死法和陆晓一样,都是被什么东西给穿透了胸口,在现场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争斗痕迹,只是薛媛家卧室的门,被外力给破坏了!”
张灿:“找到凶器了吗?”
刑警小马:“头,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没有凶器!”
张灿:“那,那李斌手里拿的那个塑料袋找到了吗?”
刑警小马:“找到了,里面是几个成人的纸尿裤,剩下什么都没有!”
张灿:“嗯,好,去,都给我去薛媛家里给我调查,他妈的,就算把房子给我拆了,也要找到凶器!”
“是——”
张灿:“王八蛋,我就不信了,我……”(砸桌子)
“头,头——”
11月24日/9点3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法医:“张队,陆晓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张灿:“快说,快说!”
法医:“陆晓,男,32岁,推测死亡时间是,22日晚上19点30分至20点之间,尸斑呈棕色,说明……”
张灿:“捞干的,捞干地说!”
法医:“张队,你,你是什么意思?”
张灿:“是什么的凶器插进它胸口里的?”
法医:“啊,类似锥子一样的锐器。”
张灿:“好的,谢谢……”
法医:“哎,张队,你去那啊,哎哎,还没说完啊!”
张灿:“你把报告拍照,发到我手机上,谢谢!”
法医:“这人,啧啧啧……”
2001年11月24日/10点10分/薛媛家
“头”、“头”、“头,你来了!”
张灿:“嗯,嗯,大家辛苦了,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还是没有什么突破,除了卧室的门有被李斌踹开过的迹象以外,其他还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张灿:“有没有找到,锥子一样的东西?”
“锥子?没有!”
张灿:“嗯,再仔细找,一点点地方都不要放过!”
“是——”
张灿:“这,小张,这里窗户一直都是打开的吗?”
“是的头,案发时,就是这样的!”
张灿:“所有人都有,屋子里面只留下两个人,其他人都下走,在窗户对应附近仔细搜索,重点找锥子一样的物品!”
“是——”
2001年11月24日/11点20分/市重案组审讯室
张灿:“李斌吃饭了!”
李斌:“哟,张大警官,你看我的手,被拷着,怎么吃啊?难不成你是要喂我啊!哈哈,真好,又给我擦尿,又给我喂饭,这是要给我养老呀!”
张灿:“给他松开一只手!”
“是——”
李斌:“呸,呸,什么玩意?这么难吃,虐待嫌疑犯?张灿,按着刑法的规定,我应该快被放了吧?还有我要律师,我要联系我的律师,我要告你们,哈哈……”
张灿:“我告诉你李斌,我们已经找到你杀人的凶器了,是一把锥子,对不对?”
李斌:“不对,不对,是一个原子弹呢,哈哈……”
张灿:“你是不是有病?”
李斌:“对啊,我就是有病,哎呀,我有尿裤子的病呢!”
张灿:“你妈的,我……”
李斌:“又要打我啊,哎呀,我好怕啊,哈哈,我要尿了,我要尿了……”
张灿:“你,你——李斌,你为什么要踹开薛媛卧室的门?”
李斌:“警官,哎,和你说,自从薛媛和陆晓好上以后,我就在也没去过她的卧室。你知道吗,她不让我去,昨天也是。我在外面喊了她好多声,她理都不理我。很自然,我生气了,我要踹开她的门,我要看看那个婊子是不是又藏了别的男人,结果,哈哈……我看到她死了,哈哈……”
……
2001年11月24日/11点4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张灿:“局长,您看到了没有,这李斌,就是一个疯子!”
局长:“啧啧,还真是块儿难啃的骨头啊,小张,你确定是他?”
张灿:“是的局长,所有的证据现在都指向他,可是没有关键的证据,就是凶器,现在还是没有办法给他定罪!”
局长:“凶器?”
张灿:“是的局长,两个被害者的致命伤,都是从胸口被插入了锐器致死的,虽然第二个受害者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是光从案发现场上看,应该是同一种死法,死在一种类似于锥子的锐器下!”
局长:“也就是说,凶器还没有找到?”
张灿:“是的!”
局长:“哎,要抓紧啊,你要明白,只要嫌疑人犯罪了,那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的!”
张灿:“是的,我明白的局长!”
局长:“抓紧,我先回局里了……”
2001年11月24日/12点2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法医:“张队,薛媛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和你推断的一样,都是死于锐器穿胸!”
张灿:“和陆晓有什么不同吗?”
法医:“都差不多,如果硬要说不同,就是伤口的形状,好像有些不一样?”
张灿:“啊,有什么不一样的?”
法医:“张队,你别激动,坐下,坐下。其实也没什么不太一样的,就是凭我知觉,感觉这两次用的凶器是不同的!”
张灿:“这正常吧,李斌不可能杀了一个人,把凶器还留着杀第二个人吧!”
法医:“张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根据我对伤口的观察,可以判断出是同一类型的锐器,可是伤口完全不同,所以可以断定,凶器不是同一把,可是两个被害人的伤口里的残留物的成分却几乎都一样,这样现象又很像是同一把凶器。”
张灿:“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杀人的凶器很可能是同一个,只是李斌杀害完陆晓后,他故意改变了凶器的形状,又杀害了薛媛。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迷惑我们?”
法医:“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张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李斌就太可怕了啊!不过,这也不对啊,一般的嫌疑人要是为了误导我们,都是不会出现在犯罪现场啊,这……”
法医:“张队,根据犯罪心理学,有一些嫌疑人,他们会故意把自己处在不利的处境,也就是所谓:越危险越安全的犯罪心理。”
张灿:“嗯,嗯,很有可能,对了,你们再辛苦一下,对两具尸体进行更详细的检查,不行就解刨吧!”
法医:“好的,张队,那我走了!”
张灿:“好,好,哎,等等,可不可以把凶器的形状模拟出来?”
法医:“哎,张队,不瞒你说,我们做了这方面的工作,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好像插进胸膛里的东西,会自己缩小一样,根本不规则,所以模拟几次都不成功。”
张灿:“好好,辛苦你们了……”
……
张灿:“喂,小马,怎么了?”(电话)
刑警小马:“头,头,我们在楼下找到了一根钢筋,前端被磨得很锋利,上面还沾着好多的血,看样子是凶器!”
张灿:“马上,给我带过来,先不要给刑侦科,马上带回办公室!”
刑警小马:“是——”
2001年11月24日/15点02分/市重案组审讯室
张灿:“李斌,来,看看这是什么!”
李斌:“铁棍子,钢筋,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呢?”
张灿:“少装蒜,这是从薛媛楼下找到的,这是你杀死她的凶器!”
李斌:“张灿,我说了,我没有杀薛媛,我那么爱她,尽管是她给我戴了绿帽子,尽管她是一个婊子。哈哈,哈哈……但是,但是陆晓他死了,哈哈,她又能回到我身边了,不对吗?”
张灿:“你妈的——”(张灿扇了李斌一个耳光)
李斌:“啊,呸呸,我X你妈,姓张的,你又打老子,警察就了不起啊,老子没杀人,就是没杀。来,你说老子杀了,你拿出证据来啊,我X你妈!”
张灿:“你,你,好,你他妈给我等着——”
2001年11月24日/15点15分/市重案组法医研究室
张灿:“小刘,快,对比这钢筋上的血迹是不是薛媛的,还有指纹看看有没有李斌那个王八蛋的指纹!”
法医:“好的,张队!”
……
张灿:“喂,你好,我是张灿!”(电话)
“张灿,你好,我是110报警台民警,现在在东城,李氏贸易公司,又发生了一起命案,现场的情况和前两期你们重案4组正在调查的基本一致,我们已经请示领导,这起案子,上面要求你们过来勘察现场!”
张灿:“啊——”
2001年11月24日/15点17分/去往李氏贸易公司的车上
张灿:“喂,局长!”(电话)
局长:“小张啊,又出命案了,你不是断定是李斌干的吗,可是李斌不是在你们那吗,怎么又出了呢?”
张灿:“局长,我,我,我……”
局长:“哎,抓点紧吧,行不行?啊!你要是不行,我来,行不行啊?”
张灿:“局长,我……”
局长:“哎,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哎——”
张灿:“快开,快开——”
司机:“好的,头!”
……
张灿:“喂,小马!”(电话)
刑警小马:“头,我们抓到杀人凶手,他招了,他招了!”
张灿:“抓到了凶手了,好,你快说,快说!”
刑警小马:“是这样的,接到你电话后,我们就快速地过来了,然后,很清晰地在李氏贸易公司的监控摄像里发现了凶手,竟然是李斌的父亲。我们马上就去了李斌的父亲家,还没问,他就招了……”
张灿:“啊,我知道了!”
司机:“头,凶手抓到了?”
张灿:“抓到了,是抓到了一个凶手,但是,没用,哎!好,前面掉头,回队里……”
司机:“好的——对了,怎么没用呢,头?”
张灿:“老掉牙的把戏,爸爸替儿子顶罪……”
2001年11月24日/15点30分/重案组审讯室
张灿:“老先生,既然你说这三个人都是你杀的,你说一下动机吧!”
李斌的父亲:“那两个狗男女,背着我儿子混在一起,是我发现的,我看着大斌,天天闷闷不乐的,就杀了他们!”
张灿:“很好,很合理,那你儿子公司的那个保安呢,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李斌的父亲:“我,我,我——我是看你们把我儿子关起来,于是我就杀一个人,告诉你们杀人的是我!”
张灿:“少胡说八道了,就算是你杀陆晓和薛媛,你想给给你儿子澄清,你为什么不来自首,为什么还要杀人?”
李斌的父亲:“我,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保安,对就是那个保安他也和那个该死的女人有一腿,所以反正我都是要被枪毙,也不在乎再杀一个!”
张灿:“对,你是要被枪毙,当然,和你一起枪毙还有杀死陆晓和薛媛的凶手!”
李斌的父亲:“哎,哎,我说,我都承认了啊,你们都是榆木脑袋吗?你回来啊,警察同志,回来啊……”
2001年11月24日/15点4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头,钢筋上的指纹和李斌的父亲完全吻合,血迹也是他们公司保安的。”
张灿:“嗯嗯,凶器和陆晓和薛媛的伤口不吻合吧?”
“是的,头!”
张灿:“轮番地给那个老头做笔录,对比找破绽,主要还是从中找到李斌杀人的证据,这老东西,可没有他儿子聪明。对了,还要调查他杀死的那个保安!”
“好的!”
张灿:“走,再去问问李斌!”
11月24日/15点44分/市重案组审讯室
张灿:“李斌,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你害你的父亲!”
李斌:“哟,张大警官,这是怎么了?硬的不行,又来给我来打亲情牌了,我怎么就害了我爸呢?”
张灿:“不见棺材不落泪,看看这些照片,这是不是你父亲!”
李斌:“啊,啊,我爸,我爸,他怎么了啊?”
张灿:“你这个畜生,你父亲为了洗脱你的罪名,在外面模仿你的手法杀了人,你知道吗?”
李斌:“我X你妈,还不是因为你们,还不是因为你们,X你妈,X你们妈!我没杀人,我他妈没杀人……”
张灿:“李斌,你还嘴硬,还不招吗?”
李斌:“我招你妈,我招你妈……”
11月24日/15点5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刑警小马:“头,你觉得李斌还能撑多久?”
张灿:“我也不知道,这王八蛋,太难对付了。不过,你发现你一个奇怪的事儿没有?”
刑警小马:“奇怪的事?”
张灿:“对,你有没发现,李斌他好久都没有尿裤子了?”
刑警小马:“对对,你一说,我到是发现了,是,他确实好久都没有尿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张灿:“你想:之前,李斌有一点情绪波动就会尿裤子,陆晓死了,他尿了,薛媛死了他尿了,甚至我抓他头发,他都尿了。可是后来,他不尿了。我们退一步想,可能是他遭遇太多的事,而变得镇定了,可是刚才,当他看到他爹被抓的照片,他几乎都失态了,这就证明他很激动,可是他没尿,这说明什么?”
刑警小马:“这说明,他没有尿了,哈哈!”
张灿:“少扯淡,这说明之前,他尿裤子很有可能,都是装出来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毛病!你去调查一下,李斌到底有没有这个尿裤的毛病!”
刑警小马:“是,头!可是,这又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张灿:“嫌疑人,不可能做没有用的举动的,快去吧!”
刑警小马:“得令——”
……
张灿:“喂,局长,您好!”(电话)
局长:“小张啊,你们抓到凶手了?”
张灿:“是这样的,局长,抓到这个人,确实是一个杀人凶手,只不过只是最近这起案子的凶手。经过法医的认证,这个凶手不是杀死前两个受害人的凶手。他是李斌的父亲,他为了迷惑我们警方,模仿李斌杀人方式,想要把前两起命案,都一个人顶替下来!”
局长:“哦——那,你是怎么想的?”
张灿:“局长你想,李斌的父亲做出这样的行为,就更加证明了,李斌就是杀人凶手,这是第一点。还有第二点,按着正常人的思维,想顶罪最快的办法就是来自首,可李斌的父亲却选择了再杀一个人,然后故意让我们抓到。这样的行为,无论怎么想,都是有悖常理的。我认为,从从李斌的父亲这个案件顺藤摸瓜,一定会找到重要的线索来!”
局长:“嗯,你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凶器吗?”
张灿:“是的局长。不过,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可以指向李斌就是杀人凶手,只要找到凶器,整个证据链就连接起来了!”
局长:“好,你们要抓紧时间,快速破案,这又死了一个人,上面都快炸锅了,我快顶不住了!”
张灿:“是,局长!”
……
“头,你快睡一会吧,有三天了吧,我看你走路都晃了!”
张灿:“好,我迷瞪一会儿,有事赶紧叫我!”
“头,要不然,你回家吧?”
张灿:“不用,不用……”
2001年11月24日/16点3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嫂子,您怎么来了?”
“你们张头呢?”
“那不是,在,在那睡着呢吗?”
张灿的妻子:“张灿,张灿,来醒醒,醒醒啊!”
张灿:“老,老婆,你,怎么来了?哎哟,儿子来爸爸抱!”
“爸爸!”
张灿的妻子:“张警官,原来你还知道啊,你还知道你是他爸爸啊!”
张灿:“我……”
张灿的妻子:“三天,三天不回家,打电话也不接,你可真是忙啊!你儿子发高烧,你知道吗,你的心里还有这个家吗,你,呜呜呜……”
张灿:“我,我——儿子,你发烧好了吗?来,爸爸带你去外面看看啊!”
张灿的儿子:“好啊,好啊!”
张灿的妻子:“你还有脸问,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啊!”
“嫂子,别哭了,张头不是忙啊!”、“来来,嫂子您喝水……”
张灿:“儿子,你怎么发烧了呢?” (张灿抱儿子走出办公室)
“爸爸,那天,我和几个好朋友,去幼儿园外面尿尿,给冻着了,就发烧了呢!”
张灿:“小笨蛋,这么冷的天,你去尿尿,还没尿出来,就冻成冰锥了吧!”
“爸爸,爸爸,没有冻成冰锥,不过,真的冻成冰了呀!”
张灿:“冰锥,冰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儿子!”
张灿:“老婆,给你抱着儿子,对不起,我要去忙了,等这个案子结了,我给你们娘俩赔罪!” (张灿抱儿子又返回办公室)
张灿的妻子:“你又要干什么啊?”
张灿:“小张,去,到外面去找一块冰回来,越大越好,送到法医室去,要快!”
刑警小张:“是,是,是?”
张灿的妻子:“张灿,你还是人吗,你给我回来……”
2001年11月24日/16点44分/市重案组法医研究室
法医:“张队,正要找你,有重大线索!”
张灿:“小刘,先听我说,先听我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杀死这两个人的凶器是冰锥?”
法医:“冰锥?”
张灿:“就是,把冰做成的锥子的形状?”
法医:“这,这,我需要实验一下!”
张灿:“要快!”
刑警小张:“头,我拿来了,你看够不够大?”
张灿:“来小刘,快做实验,还有,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吧?”
法医:“按着你的要求,我们解刨了两个被害人的尸体,结果在陆晓的小肠里发现一枚还未溶解的胶囊,这枚胶囊里面装的是毒药!我们都知道,胶囊是不会受到胃酸的影响溶解的,而是到小肠里,才会被溶解。换句话说,在陆晓身体了的这枚毒药,是一枚定时的毒药。也就是说李斌即使不杀死陆晓,到了一定时间后,陆晓也会死!”
张灿:“也就是说,陆晓被杀之前,就被人下了毒药?”
法医:“是的,张队,根据陆晓身体胶囊溶解的程度,还有死亡时间来推断,你说的没错!”
张灿:“啊,这陆晓还真是可怜啊,被杀了两次!不管怎么样,你先看看这冰做成的锥子以后,能不能杀人!”
法医:“好的,张队!”
张灿:“走,小张,和我去李斌的家里!”
刑警小张:“是——,头,我们去干什么?”
张灿:“找凶器!”
2001年11月24日/17点50分/李斌的别墅
刑警小张:“头,你说这李斌也太狡猾了,竟然能想到用冰杀人!”
张灿:“确实是,仔细点找,只要他做了杀人的凶器,就一定会有线索的!”
刑警小张:“我知道,我知道了,那次没仔细了!”
……
张灿:“小马,你说!”(电话)
刑警小马:“头,调查清楚了,李斌,是有情绪一波动的就失禁的毛病,可是三年前已经治愈了,而且帮他找到治愈医院的人,是他女朋友薛媛,这些都已经在医院那里得到证实了!”
张灿:“太好了,你在问问医生,这种病好了以后,有没有可能再犯!”
刑警小马:“好的,我这就去!”
张灿:“辛苦了,好先这样不说了,我又有电话进来了……喂,小刘,怎么样,冰做的锥子,可以杀人的对吧!”
法医:“张队,按着我们现在做的实验,结果都是不可以的。以冰的硬度,很难穿透人的皮肤,就更别说肋骨了,所以,我们还要进一步地做实验,不过可能性比较小。不过,就和你说的,冰锥杀人,这点倒是符合,死者伤口的变化情况。之前我给你说过的,两个被害人的伤口呈现形状,都说明凶器是在插入被害人的身体后变得越来越小,这点符合冰融化的迹象!”
张灿:“哎——好,好,我知道了!”
刑警小张:“怎么了头?”
张灿:“你继续在这里找,我回队里!”
刑警小张:“哎,哎,这人……”
11月24日/18点54分/市重案组法医研究室
张灿:“小刘,冰真的没有办法杀人吗,你确定,你确定?”
法医:“张队,别急,按着我们现在做得,所有的尝试,没有一种是可以的,但是我们在继续实验。因为,在伤口的里,我们确实找到过水的成分,现在我们也怀疑凶手就是用冰杀的人,不过我们需要找到可以杀人的冰!”
张灿:“对不起,对不起,说说那个胶囊吧。哎,现在线索又断了,只能在胶囊上找找突破口了。”
法医:“是这样的,张队,胶囊里面粉末是氰化钾,这种化学药品是国家严格控制的,一般人很难接触的到。虽然通过一些地下渠道可以买到,但是难度很大,还容易暴露。如果,我是下毒的凶手,绝对不会冒这个风险,去买这种毒药来下毒,因为其他的毒药更容易获得。所以,张队,你可以调查一下被害人身边的人,有谁可以不费力就拿到氰化钾,就容易锁定目标了!”
张灿:“好的,好的……”
……
张灿:“小王,你们调查一下在陆晓身边,有谁是可以接触到氰化钾!”(电话)
刑警小王:“那不用调查了!”
张灿:“怎么呢?”
刑警小王:“薛媛就是一家贵重金属的化验员,她就可以拿到!”
张灿:“啊……那薛媛家里,是不是有胶囊的药品?”
刑警小王:“我说头,你还真是神了,薛媛的家里确实有胶囊啊!”
张灿:“我知道了……”
……
张灿:“喂小赵,被李斌父亲杀死的保安那边,有什么突破吗?”(电话)
刑警小赵:“头,我们从被害人的家属和身边人一个个地调查了,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被害人和凶手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只是有一点可疑,那就是被害人临死前,和凶手通过一次电话,是被害人主动打的!”
张灿:“有没有调查电话是什么内容?”
刑警小赵:“死者周边的人没人知道,而且现在,李斌的父亲,一句话都不肯说,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灿:“好吧,我知道了……”
11月24日/19点20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头,你回来了!”
张灿:“嗯,怎么样,监控录像看得怎么样了?”
“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张灿:“他妈的,现在的线索都断了,陆晓死了,薛媛死了,保安死了,冰又不能杀人,我真他妈的……”
“头,你刚说什么?”
张灿:“我说线索都断了啊!”
“不是,不是,你说什么不能杀人?”
张灿:“冰啊,怎么了?”
“冰,冰!头你等等……来你看这里,这段视频,开始我就觉得很诡异。这是李氏公司外面,你看李斌,他盯着前面那个人工湖里的那一片冰,有三分多钟动都没动。他是在思考,这个视频的时间,是陆晓被害的前三天的,也就是说,李斌再思考,怎么用冰杀人,你说是不是?”
张灿:“对啊,赶紧找人去湖里去冰,然后送到法医那里做实验,看看是不是湖里的冰就可以杀人!”
“好的,头——”
……
刑警小张:“头,我在李斌家找了一通,什么发现都没有!”(电话)
张灿:“知道了,那你回来吧!”
刑警小张:“好的,啊,疼,疼,疼……”
张灿:“怎么了,怎么了,你还好吧?”
刑警小张:“哎呀,呀,刚出门,不知道被什么给砸了一下,我看看啊……他妈的,是冰,哎呀,好疼,好疼!”
张灿:“别虚惊了,一个大老爷们,被冰砸一下就受不了,你还是刑警不?”
刑警小张:“头,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疼啊,不信你来试试,哎呀,都流血了……”
张灿:“流血了,流血,在那等我,别动,我马上就到……”
11月24日/20点15分/李斌的别墅外
刑警小张:“头,我说你还有没有人性,我都受伤了,你还让我等你,还有这算不算工伤,你要请我喝酒啊!”
张灿:“别废话,是那块冰把你脑袋给砸伤的?”
刑警小张:“那不,就门口那块,我就纳闷了,这么冷的天,这冰怎么就从房檐上掉下来了呢?”
张灿:“过来,我看看你的头,来,来……”
刑警小张:“疼,疼,疼,我说头,你太真是没有人性了啊!”
张灿:“好,拿上那块冰,回队了!”
11月24日/21点42分/市重案组法医研究室
法医:“张队你来了,刚要打电话给你,你让人送过来的冰,也不太可能成为杀人的凶器的!”
张灿:“嗯,我才到了,来,小刘,你看看这块冰,有什么不同吗?”
法医:“好,我来看看……这块冰是雪融化水,又被冻结起来的,而且,而且,很奇怪,它们的结构是一层一层的?”
张灿:“一层,一层的?”
法医:“对,你看张队,屏幕上的画面,我们现在已经把这块冰给扩大50倍。你看这里很明显,冰层之间是被这细小的空气,还有这些细小的颗粒给隔断分层的!”
张灿:“看到了,看到了,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法医:“这是因为,这冰块不是一次形成的。我说得明白一点,这块儿冰,就是雪在白天温度比较高的时候,融化成水,在夜里冻结形成了冰,第二天又有新的雪融化成水,流到这块冰上,到了夜里又成了冰,周而复始就形成这个结构!”
张灿:“嗯,我明白了,那……”
法医:“等等,张队,我发现,这块儿冰中间的那些细微颗粒,和被害者伤口上的颗粒很像,我要取样!”
……
法医:“张队,张队,这颗粒完全一样,完全一样啊,这冰是那来的?”
张灿:“从李斌家里!”
法医:“嗯,这种白色颗粒,我们做过分析,是一种比较高级的防水材料,一般多用于高档住宅房顶做防水施工,而且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如果冰的结构是一层一层的话,很有可能成为杀人的凶器,不过我还需要做实验来验证!”
张灿:“太好,太好了,这王八蛋终于让我找到证据了,小刘,你赶快做实验,我们去李斌的别墅取证!”
“好的,张队……”
11月24日/23点49分/市重案组审讯室
张灿:“李斌,我们已经找到你杀人的证据了,而且铁证如山!”
李斌:“那你倒是说说啊,大警官!”
张灿:“好,我叫你嘴硬。我说给你听,你杀人的凶器是冰,而且是你家别墅上雪融化形成的冰。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为什么你家的冰会这么硬。我来告诉你,这都要归功你家别墅上的防水材料,雪水把一些防水材料的颗粒冲下来,形成的冰,变得异常坚硬,这也就阴差阳错形成你用来杀人的冰锥!你就是拿着它,杀了陆晓和薛媛,然后把冰放进裤裆里,假装自己尿了,其实你可以用更好的办法来处理凶器的,但是你没有。从你一直在案发现场没有走的性格,分析,你是极为自负的人,你认为越危险就越安全,对不对,王八蛋!”
李斌:“你——”
张灿:“是不是,是不是——说话啊!王八蛋,你不说话也没用。我们已经证实被害人的伤口里,残留的物质和你家房上防水材料的物质一样,还有你家房檐上缺了两根冰锥,很明显,是被人掰断的,而且上面还有你的指纹,还有,你买得纸尿裤,根本就不是为了你的病,我们调查过了,你得病很早以前就好了,你买纸尿裤的目的是为放那个可以杀人的冰,你利用纸尿裤吸水性,让冰在运输中,不会留下破绽。还有,你大冷天,开车不关窗,还有薛媛家窗户没有关,都证明,你害怕你的凶器融化掉,对不对!但是一个成年人,拿着纸尿裤就显得很容易让我们产生怀疑,所以你就假装自己的病又犯了。对不对,王八蛋!”
李斌:“啊,啊,啊——”(李斌趴在桌子上)
张灿:“X你妈的,装什么死,给我起来——”
“头,头,别冲动,别……”
“头,李斌死了!”
张灿:“啊?我看看……哎,通知家属吧!”
2001年11月25日/0点44分/市重案组审讯室
张警官:“老先生,你儿子死了!”
李斌的父亲:“你骗人,你骗人!”
张警官:“我没有任何必要骗你,这是监控录像,你自己看一下吧!”
……
李斌的父亲:“啊,报应啊,报应啊……”
张警官:“哎,你也知道报应!你如果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保安!”
李斌的父亲:“活该,他纯属活该,他告诉我,如果我不给他一百万,他就告诉警察,他看到李斌杀人了……”
……
“张队,尸检报告出来了,没错,李斌死于氢化物中毒,凶手用的手法和给陆晓下毒的的手法一模一样!不过,我们在薛媛的小肠里也发现同样的胶囊,里面也有氰化钾!”(电话)
张灿:“啊……”
2001年11月27日/3点28分/市重案4组办公室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给我哥哥报仇啊,谁下的毒啊,这么狠心!”
刑警小张:“先生,先生请您节哀,根据我们的推测,很有可能是薛媛下的毒!”
李斌的弟弟:“那个女人,那个狠心的女人,背着我哥哥和陆晓偷情不说,还用氰化钾毒死我哥哥,真是狼心狗肺。可是,我哥哥不是一直在警察局吗,还有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她怎么可能给我哥下毒呢?”
张灿:“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来,把他给我铐起来,带到审讯室!”
李斌的弟弟:“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
2001年11月27日/3点35分/市重案组审讯室
张灿:“说吧,你是怎么知道,你哥哥死于氰化物中毒的?”
李斌的弟弟:“我,我,薛媛是提炼金子的,她很容易拿到氰化钾!”
张灿:“哼,你懂得还真不少啊,怎么样想,正常人都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的,你是现在说,还是我们去调查?”
李斌的弟弟:“我,我,哎,不用了,我说,我全都说!我们家就有我们两个孩子,从小到大,我的父母都偏袒我哥哥,有什么好的吃的,好喝的都给他。三年前,我爸竟然把公司都给了我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都是父母的儿子,却要受到不一样的待遇。我恨啊,当时我就想杀了我哥。可是我哥他太聪明了,没有办法,我就在外国买了一种破坏精神控制的药,这样我哥就出现了,情绪一波动就失禁的病。本想着,这样我父母就会对我好一点,结果没有,反而对我哥更好了。于是,我就把我女朋友薛媛,介绍给了我哥,我们计划着除掉我哥!当时因为我哥因为失禁这个毛病,他女朋友和他分手了,所以薛媛很容易就接近了他,为了博得我哥信任,我不再给我哥暗地里吃药,让薛媛假装带着他去治疗,自然我哥的病就好了!这样顺理成章的,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就在她们关系很好的时候。我让薛媛去勾引陆晓,开始我还担心,陆晓因为我哥的关系,不会接近薛媛,可是没几天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于是,矛盾就产生了,我和薛媛说,利用这个机会,让陆晓和我哥在同一时间吃下安眠药,然后伪造一个现场,造成我哥和陆晓相互残杀,最后双双毕命,我想这样的情况,警方肯定会认为,是情杀,所以就不会仔细调查……”
张灿:“你等等,你不是说安眠药吗,怎么会成了氰化钾呢?”
李斌的弟弟:“这个,也是我计划好的,我是学医的,我知道胶囊的作用,吃下去以后,不会马上发作,要等很久才发作,而薛媛不知道,所以我就利用了这点,把胶囊里面的安眠药,换成了氰化钾。接着,我故意改动了公司对账记录,那我哥一定回去找陆晓的,所以薛媛想办法让两个人都吃了药,当时薛媛知道我要去杀死那两个人,然后伪造现场了,所以表现得很害怕,自然,我也给了她一颗药,说吃了,明天一切都好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去现场,因为那两个人都会死,还有薛媛,到时候,一切都可以这么说,因为三角恋,两个人都被薛媛给下了毒,因为只有她可以很容易得拿到氰化钾,而薛媛又自杀了。可是,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哥,竟然杀了陆晓,然后又杀了薛媛。还有一个让我更想不到的是,我爸爸,竟然为了保我哥,也杀了人,我恨啊,我恨啊……”
张灿:“哎——,带走!”
2001年11月28日/9点36分/张灿的家里
张灿的儿子:“爸爸,爸爸,你快来看,对面房檐上那些冰,多好看啊!”
张灿:“儿子啊,那些对你来说,是漂亮的冰,可是对有些人来说,就不是了!”
张灿的儿子:“爸爸,那不是冰,又是什么呢?”
张灿:“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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