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吉小祥
考驾照好像是2006年的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也买不起车，却感觉学车这件事情紧迫得不得了。好像自己离有车只差一张驾照。
草草地了解了一下，就找了一家驾校报了名。选它主要是两个原因，一个是价格比其他驾校便宜个几百块，另一个原因就是离家很近。
学习了三天的理论课程，顺利地通过科目一。
之后就是驾校分配老师。在学校的办公室，先是将我分配给一个男老师。之后他们一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后来我就被一个女老师接手了。
这个女老师说起来奇葩，大概有40多岁，浓妆艳抹，纹了两道黑黑的眉毛，穿得花枝招展，在驾校的那么大一大片场地里，显得异常扎眼。
第一次坐在驾驶座位上，她开始问：“以前开过车吗？”“挂挡都不会？！”
不会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之后，一边教，一边开始告诉我学校约车有多难，她一个人手里有多少个学生，有多少临期的学生要优先约时间的。
当时的规定是“一车一人”，也就是说，我预约了她一整个上午，她的这一整个上午就只属于我一个人。其他的时间被其他学生预约，我也同样没有机会。
开始我还不以为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着急考完，迟早考完就好。但是约了两次时间之后，足足隔了半年，我都没有约上时间。这个时候我才有些着急。
给教练打电话，表达了一下自己希望尽快练车的愿望。终于又约上了一次。
这一次练车过程中，教练开始点拨我了：“你看，这是xx学员上次送给我的，好看不好看？”
“上次xx非要送我一套护肤品，我都跟她说了我这么大年纪了不用这么高级东西你自己留着用吧，她非要送给我。”
我即使情商再低，也基本明白了是怎么个意思。无奈学费也已经交了不可能退费，那时候在报社上班，工作任务繁重，实在也没有精力跟她进行正义的抗衡。
下了课，去买了500块钱手机充值卡。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交给了她。教练瞬间眉开眼笑，迅速地接过去装进了包里。
从那天开始，教练基本上成了我的私人教练，只要我有时间，随时都能预约上课。
说是私人教练，也仅仅是可以保证了课时，教练不耐烦的态度依旧。因为是零基础，学车极费劲。教练通常情况下在上课之前跟我讲一下内容，剩下的就靠我自己练了。她则坐在副驾上，把收音机打开，十次上课有九次都在听一个关于两性话题的节目。节目中间会插播一些广告，比如如何治疗男性性功能障碍，广告里会推荐一些医院和药品，每每这时，教练都会认真地拿出纸和笔，记录在小本本上。
接下来的学习，基本上都在她的不耐烦和“这么年轻怎么这么笨”当中度过，很快要考试了。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当时是什么原因，科目二和科目三安排在一起考。
教练不停地给我洗脑：“就你这个程度肯定过不了”，“我教了这么多学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临近考试一两天，教练给我出“主意”：“你可以找个私教临时突击练习一下，这个私教特别厉害，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个小时200块。不然补考还要浪费你的时间，还影响我的通过率，我们的奖金跟通过率直接挂钩的。”
我没有表态，那短时间，承蒙她的各种打击，我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甚至纠结还要不要继续学下去。
随后，她开始疯狂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联系这个私教，上次的电话卡事件让我深深地看清了她的嘴脸，这次绝不会再助长她们歪风邪气。
最后，我还是英勇地上了考场。考试顺利通过。我打电话告诉她这一消息，天真地以为教练会跟我一样很开心，没想到教练狠巴巴地说了句：好的，知道了，挂了吧！
拿到驾照的时候，百感交集，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感觉这是一段不愿意再次提及的经历。之后不久，偶然一次路过驾校的时候，惊奇地发现，那么一大片场地已经人去楼空、树倒猢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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