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干嘛,又抹眼泪?有人欺负你,还是想爹妈?”班长,天津人,走进小土豆所在的宿舍,见只她一个人,坐在床铺边,眼圈红肿,于是问道。
小土豆,来自黑龙江的姑娘。矮小,斯文,腼腆,一入新兵连,得了这一绰号。此刻,她没起立,嘴唇动了动,挤出“她仨人”。
班长瞧她用手捏大腿根,发口令:“列兵小土豆,立正!”她腾地站起,两腿抖动,呲牙咧嘴,一脸痛苦状。班长说:“赶紧坐下吧。今天早训后,她仨人是不是给你强拉韧带了?”
小土豆点点头。眼前出现二人用力抻开她两腿、一人用手向前压她肩背、自个儿坐地鬼哭狼嚎的场面。班长说:“瞎闹!你就不能与她仨人掰次掰次?”
小土豆说:“昨晚让我替打泡脚水,我说打泡脚水是班长以情带兵的特权。今早她仨人就报复,拉我韧带。我也不想训练考核拉班里后腿,反倒心领了。”班长听完,走了。
晚上熄灯前,班长提两桶热水来了。她仨人有点发懵,班长说:“这是犒劳你仨人帮助小土豆强化训练。可但是,下不为例!”
二
两年过去,小土豆成了老兵。她请求春节战备值班没被获准,在宿舍打点行装。班长走进来,说:“一位原定战备值班的战友,出了状况,你来顶,有困难吗?”她立正、敬礼,道:“没困难,保证完成值守任务!”
小土豆所在师属医院,坐落在县城。值班室内看春晚,正演小品《妈妈的今天》,电话铃响起。她抓起电话筒,听到:“医生快来,孩子的奶奶不行了。”
“病人家的位置?”
“城郊村,吴……”
“停!在村东头路口的老槐树下,派人接救护车。”她放下电话,让战友向上报告,跑出值班室。
到了,她手提急救箱,让司机不要熄火,令担架员拿折叠担架。二人下车,跟着接车人跑到病人家。
接车人是村长,说病人家的孩子的父母在外打工没赶回家过年。进了屋,看奶奶仰面躺着,脸苍白,头高热,牙龈鼻孔有出血。她摸着脉,问:
“奶奶,你冷吗?”
“冷。”
“头晕吗?”
“晕。”
她对村长说:“可能是再生障碍性贫血”。把奶奶抬上担架,村长帮提急救箱,她在前,担架员在后,平稳、快速抬上车而输氧。
到医院,她与急诊室大夫交接完。没走,帮村长忙乎,直到办理好住院。期间,因与病人都是AB型,她还献了血。
正月十五后的一天,班长透露:团党委决定为小土豆立三等功、颁发军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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