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往时的记忆,别人听是趣谈,也是历史,自己回味是思念,是痛苦,是甘甜。
想起以前村子周围高高大大厚厚的土围墙,更是充满乡愁,因为它包罗儿时我曾经的一切。
七十年代末,我和几个伙伴经常在庄上围墙内放羊,说是放羊好听,我们为了玩就把自家的羊长长的绳拴在大树身上,那管它吃饱吃好,就爬上宽宽的土围墙逍遥自在去啦!
那时我们几个玩的花骚极啦!单说打坷垃仗就很有意思。我们黑白捡分班,然后再每班选个头,两人杠势分输赢,赢的一班在围墙顶上,输的班在下面往墙顶上攻,我们那时叫攻城或守城。
记的我们这班赢啦是守城,也不知道那个小子从村中谁家晾衣绳上偷来老娘们的红碎小方格褂子,用树枝挑着当红旗插在墙上最高处开始守城。
下面几个小子,也有法子籡根长满树叶的长枝子当攻城旗,专个人扛旗或者摇着威风无比。
那围墙听老人说修了百十来年啦,当时是挡土匪抢俺庄的,因为俺村打明朝起十家得有九家是地主,名气大的很哩,而且有很多楼,说是楼可只是青砖伴土盖成的二层小楼,隔那会可了不起啦,所以那会开始俺庄就叫李楼啦。
现在村上除了俺们李姓,还有其它七八个姓氏,听俺娘说都是老会解放前在庄上扛活慢慢落下不走啦。
扯远啦!再说攻城的小子们,使着吃奶的劲往城上扔土坷拉砸俺们,俺们左右躲闪着往城下撒土爆那几个小子,挡阻他几个往上攻,俺几个城上的被人家坷垃砸的不轻,下面他几个浑身是土,都看不见眉眼,成了一帮土猴子。终于俺几个挨不住攻城的坷垃举手投降,让人家拔掉俺们城上的旗帜乖乖的让人俘虏。
攻上城的臭小子们跳着脚欢呼,俺们也随着大声呐喊,那时真是快乐无限。
俺们一帮连滚带爬下围墙,一路你追我打
乱轰轰的跑到坑沿。脱净裤褂纷l纷爬上斜长在坑水面上的老柳树,象下饺子似的跳进水里,刹时坑里没有了寂静,惊的坑里闲游的大白鹅,嘎嘎的叫着,向坑的另一水面慌慌游去。
上的坑来,个个赤条条懒散的躺在坑沿上面的小草上,算计明天偷铁头家杏的事,实际上俺也惦记这事许久。
下半晌的时候,肖庄村的老道塔啦着鞋打俺们跟前背着粪機子,挟啦着粪杈子路过,被俺们这帮人拦住要他拉啦呱。
老道是他的外号,大名也不知道叫么,只知道,他村跟海子`武堂、小李庄丶官庙是一个大队,他应该姓许吧!
那光景老道就有七十多啦!常见他头上箍块蓝道道白手巾,说是白的那是夸奖他啦!只不定几年没洗过,油乎乎,黑不啦地。
印像中他是个大个子,热天穿身老青粗布衣褂,冬天穿黑土布棉袄,黑土布挽腰大棉裤,裤腰用根草绳扎着,眉头皱纹堆垒,犹如电影上演的打仗片有个地名叫夹皮沟,一道道的,脸色有点像俺庄地里,老枣树的树皮,说的有点夸张啦!常见他脸上油滋马乎的,没洗过脸,要洗也是老天爷下雨洗的。
这会老头一不慌二不忙地对俺这帮小子说,想听咱啦呱,就得想法帮俺弄点粪,要不队里不给俺记功分,说完他用粪杈子咣咣着背在身上的粪篮子。
俺们几个常听他啦呱,很有意思。便对老道说没事,粪的事俺这起包啦,你在这里等着给你弄巴巴去。
俺几个旧技再施,又去海子队偷晒在地里的粪干,装了小半篮捂着鼻子轮班往回抬,又在回来的路上给老道弄个鲜巴巴算是交差。
老道长的不咋样,啦呱头头是道,下知地理`上晓天文,听的我们津津有味入迷至极,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个故事大王。
直讲到太阳西坠,他背着臭气拉哄的粪回队里糊弄分去啦!
俺们牵着各人的羊,那管羊饱与不饱呢!它们咩咩地叫着,一路上不停地咩咩着。
家里呼啦着风掀,一缕缕青烟在乌黑的烟筒杆里冒出来,久久地在房顶上面的空中飘着。
从两半圆的锅盖穿着白气,传出阵阵棒子面糊涂的香气,想着俺娘蒸的荠馏虽说是棒子面,可比窝头强多啦!因为它能包点山月叶有咸味好吃的很。
儿时的记忆今犹存
品一杯茶有甘也苦
窗子透进暖阳金光
让我无限美好畅想
充满了家的老味道
娘给俺煮的糊涂香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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