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

文／王软软

无论如何，我都爱你

君生我未生

1.

初见两生欢。

第一次相见，你说你喜欢我，我看见你也笑出了一朵花。

你说我真有趣，我咯咯的笑。我说：你真会说话。

你真的很会说话，这很重要。毕竟在遇见你之前，我只愿意把心事说给日记听。每次写完日记自己都会再看一遍，就像给自己讲了个笑话，乐倒在床上翻滚。

孤独把我培养成了一个自嗨型的人。笑累了，我就抱着本子睡觉。

遇见你之后，我什么事都可以说给你听，就不用写日记了。

和你一起笑，我发现两个人的笑声更大更疯，我的快乐也变的比快乐更多。

我对你多了份爱。

我学着马婷达说话。：我爱你。因为我的胃它现在很暖和，以前这里有个结，现在没了。

你学着里昂装傻：你怎么知道你爱我？我很高兴你的胃病好了。

装傻就装吧。我本来也不是那种会争取的姑娘，又何必谋划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现在这样子，就很好了。

2.

我说你是我情人，你说我是你的小女儿。

你寄来了一枚树叶书签，只有清晰的脉络，清清爽爽。你说它已经用氢氧化钠处理过了，能保存很久很久。

久到你长成大姑娘，久到你交到很多新朋友，不再需要我。

“已经盘算着要退出我的生活了吗？”我这样回复你。“已经迟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没有家人，同学们都说我是野孩子，说我没有爸爸妈妈。刚开始我会反抗，时间久了，我发现自己真的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我宁愿他们是真的死了。

我恨他们，就像恨我的同学，所以我也没有朋友。

在你之前，陪着我的只有一本日记，和一张很多余额的卡。

卡是个好东西，我把里面的钱用的很溜，风尘朴朴的出现在你面前。看着你紧皱的眉头，我甩出卡说：“有这个，我没有吃多少苦。”

又加了一句：“养我吧，卡是你的了，里面每月有两万入账。”

你堵在门口不让我进，我们对峙许久，你终于叹了口气，拿起卡，然后抱我进了屋子。

我太困了，只感受到房间里温暖的阳光，闻到你房间里淡淡的洗衣皂味道。你的房间就像你，干净又温暖，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正是午后的慵懒阳光，有炒肉的味道传入鼻翼。

我跑过去踮起脚尖看你做菜，你好看的一笑，说：“好吧，来抱抱。”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一个抱抱？一抹脸颊，好吧，我是真的很久没有吃到人专门为我做的饭了，没忍住泪。

你的厨艺再也没有像那天那样棒，也可能，是我真的饿了，我吃了好多，把你横着竖过来的夸了好多遍。

3.

我们过着幸福的日子，你每天给我做并不好吃的饭，逼我去学校重拾学业。你说我唱歌天赋异禀，帮我请了家教。我也很争气，大大小小得了不少奖，混出小些名声。

可我不愿意再努力了。因为他们说你图谋不轨，说你根本不是我哥哥。

只有我知道你有多好，有多干净。相比于我对你的居心叵测，你对我的感情则显得单纯的多。

所以，我到现在也很干净。他们却给你加上各种肮脏罪名。

听到老师去家访的消息，我不顾一切的冲回家。没看到老师，却看见了躲在阳台上默默抽烟的你。

我慌乱的脚步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你，你愣了两秒，把烟掐断站起来问我：“回来了，饿吗？我给你去做饭。”我盯着墙角的一堆烟头发呆。

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你的眉头越皱越深，看着我，一副纠结痛苦的表情。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为什么收留我了，我和你的哥们小安哥哥混的很熟。他告诉我：你的大房子是父母给的，你也有一张和我一样的卡。一样的，每个月都有一笔钱打进来。

像被抛弃后的“补偿金”。

我也猜到了那些人说了你些什么。我们相差十岁，我十三岁莽莽撞撞闯进你生活的时候，你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懵懂的大学生。

现在我十七岁了，亭亭玉立，你二十七，风度翩翩。难怪人们会风言风语。

我像一只等待被宣判命运的宠物，看着你一天比一天纠结痛苦。我等着你带我逃离这个毫无温情的地方，或者你推开我，让我从此自己活。

4.

后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我知道事情就快要有个结果了。

姑娘们心心念念的成人礼，在我这里，却更像一场开堂庭审。我知道你会把你的决定在蜡烛熄灭的那一刻说出来。

没关系，我还是会穿的美美的，在吹灭蜡烛后坚持闭眼，等待你的宣判。

一二三，你也闭上眼吧，无论最后是什么决定，都请记得比永远更重要的，是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