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尖更接近阳光

踮起脚尖更接近阳光

  晌午时分，超市每个收银台都排成了队，多则十几人，少则五六人。

  缓慢的等待有些时候着实让人抓狂，尤其是在饭点时分。还好，现在是手机网络时代，我“适时”拿出手机加入低头族，分秒必争地批阅“奏章”，打发无聊。突然间，我前面不知从哪里挤进来一个约摸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这小冒失鬼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在不小心踩在我脚板上之后还说了句“借过！”。

  他的母亲飞也似的跑过来排在我后面，十分尴尬地低声招呼他不要插队。可小男孩似那热锅上的蚂蚁，踮起脚望向前面的队伍，用手指轻轻数点着人头，随后他指着他母亲手里的一只透明塑料袋，恳求着说要自己付钱。

  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浑身上下每个细胞却都透着一个字“急”。想想自己的孩子正在夏令营里开心玩乐，再看看这个孩子已经开始操心“买办”，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回头朝小男孩母亲微微一笑，示意她排到我前面来，她报以腼腆的一笑，摆了摆手，并未挪动脚步。我告诉她，我不急，再三请她排在我前面，她这才连说了几声“谢谢”后站在了小男孩的身边，并把那只透明塑料袋放到小男孩的手里。

  我看到那个充着钱包用的塑料袋里装了些面额不等的零钞。小男孩得到允许后郑重地接过钱袋，再一次踮起脚尖满是期待在望向收银台。

  这对母子穿着与身体不太对称的洗得有点发白的夏衣，吸着塑料凉拖，浑身上下皮肤黝黑，连裸露的脚趾头都不带一点白，母亲的拖鞋上还沾了些许泥垢，一看就是长期在太阳底下劳作的工种。

  他们只买了一只冰鲜鸡，付款21.90元，我看见小男孩非常利索地从钱袋里掏出10元、20元各一张递给收银员。接到找零后小男孩兴奋得咧开了嘴，拉着他母亲可着劲儿向外小跑。他的母亲再一次回头向我道了谢，跟着小男孩跑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着小男孩欢呼雀跃的样子，我的心中泛起阵阵酸涩。同一片蓝天下，阳光能照得透每个角落么？但我相信，只要踮起脚尖就能更接近阳光，愿他们的每一个日子都看见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