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风吹过粗糙的夜晚（组诗）
文/李万虎
天亮了
仪式结束的时候，天刚好放亮
风从西面吹，一阵紧过一阵
南北走向的田地，麦苗青青
天亮了，一些人走进黑夜
另一些人，守护着人间白日
黑白分界，该如何描述
麦地里多出来的黄土
五月，风从远处带来冷
以及黄昏的落雨，风继续吹
吹散了云，吹散了雨
吹来广袤的雾，抱紧人间
麦苗青青
荒芜的田野，有了新一轮生机
田地错落有致，阳光和煦
碰到多年前的旧事，满心欢喜
风经过村庄，高过小腿的麦苗
轻轻点头，它向春天问好
向夏天致意，在田地随意走走
把自己缩小成一粒尘土
也把痛苦和痴念缩小成一团风
静心，看见远处的山
我们谈论过的事，至今未醒
悲 伤
其实，那些叽哩哇啦的音符
或者说节奏明显的低音炮
真不怎么好听，她耗尽一生时光
抗争日子里的痛苦和辛酸
用烟火和星辰，把日子填满
她耗尽了等待，内心的不安
以及在人间没说完的话
想起这些的时候，风吹过暗夜
那些红红绿绿的图案和形状
比人间的烟火要轻，比
苦难的日子和灵魂也要轻
凌晨四点
不要指望有车从对面开过来
这时，连风都是稀少的
看不见云朵，看不见星辰
剩下灯光照亮的地方，还有
远处的路灯，碎石路
惊醒的犬吠，立夏
风吹过粗糙的夜晚，人间五月
她的影子，她的音容
被春天带走，夜色越堆越厚
2018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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