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更换外套,从早到晚就这一身,旁家人早看顺眼,一旦有些许变化反倒让目光会闪出些多余的光来。新年不添衣,这点倒是把忆苦思甜前辈传统继承到位,不是刻意要把衣钵这种形式发扬光大,只是人到了一定时候,不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对自身影响。把外围意见看淡也算是修身养性取得的些许进展吧。
疫情之下的年节充满变数。滞留西安的儿子终于在三十之前归来,可惜自己不能在家等他。突然冒出个任务让人措手不及,从下午四点到夜色中十点,和同事各自一碗泡面打发2022年最后一天上班多少有些悲情。偌大楼上仅有灯光在年节氛围里不是多么和谐。母亲从老家打来电话询问安排,催生更多情绪,雪下得不歇,道路不畅,杂七杂八零碎她总置办不全,和往年一样列出单子记在微信上免得第二天匆匆忙忙中落下那一样,打误住手。
年节里充满问候,拜年声伴着年三十纷沓而至。团团圆圆幸福美满,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车夫走卒,都要想出些花样凑上一份热闹驱逐冬天的寒意。现实总是残缺,有团圆也就有别离,有新月也会有月缺,说不定在那些角落,也有人因万种缘由而不能享受这世间快乐。记得十几岁时,到了三十,我不想回家,在小姨家里赖着直到二哥跑了二十多里把我叫回,才深深记住,年一定要在自己家里过。祝福那些在这个时候不能回家团聚的人也快快乐乐,让人惦念也是种幸福。
初三,晚辈们约着聚会,算是人比较全的一年,疫情可能让他们感到相聚珍惜,早早都在安排时间。趁有空,我们去看望九十九岁的姑姑。父母叮嘱三番,其他事可以缓缓,这个要是不去可能连机会都没有了。到初四,又提醒有空的话,他们也想去见一面,有可能再也见不上了。年节说这些总引来许多伤感。
姑姑躺在炕上已经不能自己翻身,看到人来,常常认错。表哥当面试着问话,她也没有认出当年在她身边呆过一年的我来。直到自报家门,她却嚎啕大哭,说要去看看她的兄弟姐妹。她让我想起奶奶,我们叫婆,就是她早年守寡的母亲,在九十一岁时不在。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去年十月从炕头上摔到地上,卧床至今,常常自言自语,说她母亲要来接她。
临近收假,又落场雪。朋友们耐不得清寂,挑火,抓住机会斟酒。没有酒的春节总象似少些东西。睡足乏味的生活里还有些让人挂念的事让短短七天的假期过得倏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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