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三十一)

作者: 城外的阳光sun | 来源:发表于2020-06-15 00:11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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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邑县城的南门外,道长领着风傲雪走在雪地中,道长的身体显得十分轻盈,半尺深的雪,地上只留下他浅浅的脚印,风傲雪的脚步却十分沉重,每一步的跨下抬起,都溅起雪末飞绽,道长在前面越走越快,风傲雪在后面越追越急。道长在雪地上像在水面上掠过的飞鸟,风傲雪在雪地上像在水上破浪的巨舟。

  道长说是要来寻找一些吃食,风傲雪也不清楚道长到底是要找什么吃的东西,一味地跟在后面奔跑着,道长在雪上跑也很特别,忽左忽右,忽快忽慢,变换方向完全没有预兆,急冲的时期突然就转了方向,快跑的时候突然就开始了漫步。

  风傲雪是个骄傲的人,道长怎么折腾,他也咬牙跟上,没有一句话开口,半个时辰过去了,风傲雪呼吸有些急促,一个时辰过去后,风傲雪已经大口喘息,脚步踉跄了,就在这时,老道突然回身,鬼魅一般飘到风傲雪的身后,一脚就把风傲雪踢飞到了雪上,风傲雪在雪上滑行了七八丈远才停下。

  道长走到风傲雪的面前,看着倒在雪上大口喘息的风傲雪,有些猥琐地笑着说:“怎么啦?你这么年轻的后生,不但是跑步跑不过我,连一脚也避不开吗?”

  激烈奔跑后的风傲雪全身大汗淋漓,至妻子死后,郁结与心的烦闷好像被这一次的奔跑一下子给带走了,脑袋也好像是被道长的一脚给踢飞了,脑子一下清醒过来。

  风傲雪本身也不是一个笨蛋,不然在情况复杂的江湖中怎么可能立名扬腕,看着道长那深邃的眼睛,风傲雪知道是道长救了自己。风傲雪翻身爬起,然后跪在雪中,就要向道长行大礼。不料道长一把拉住风傲雪的手腕,轻轻一带就把风傲雪提了起来,“我要的不是这个,你我命中该有一缘,你不必如此,走吧。”说完就再次前行。

  风傲雪有些不解,也只好跟着继续走。这一次道长没有再出现其他状况,只是一边走,一边口里吟诵:“叹世凡夫不悟空,迷花恋酒送英雄,春宵漏永欢娱促,岁月长时死攻。弄巧常如猫捕鼠,光阴犹似箭离弓。昔年我亦赴科场,偶遇仙师古道旁。一阵香风飘羽袖,千条云带绕霓裳。开言句句谈玄理,劝世声声唱洞章”风傲雪听着好像是老道在感叹些什么,也就没有在意,心想:奇人吗?举止奇怪一点这才般配。

  “玄篇种种说阴阳,二字名为万法王。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里煮山江。青龙驾火游莲室,白虎兴波出洞房。寻天撅地见天光,种得金花果是强。那怕世间诸饿鬼,何愁地下老阎王。正心收住黄龙髓,张口擒吞白虎浆……”接下来听到的就不是感慨了,好像是怎么修行吧?风傲雪心中大震。努力记忆着道长的吟诵,一时之间只是觉得玄妙,可是急切间,也不知妙在哪里。

  整个白茫茫雪海中,只有漫步行走的老道和风傲雪两人,一个是陆地神仙客,一个是落魄伤心人。正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队骑马的厢军,看起来像是走了好久,人人满脸风霜,不但是人如此,连战马都耷拉着脑袋,这队马军就是来自亳州集庆军的马队。

  道长站在官道正中,挡住了马队的去路,风傲雪站在一侧,不知道长要干些什么。只见道长冲着迎面走来的马队,两手一张,像张开翅膀的母鸡一样,“路过的官军老爷,请行行好,施舍一些给我这个落魄的到人吧!”马军前哨的士兵看着这道长无端的拦路,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突然又听到道长这么说,更加是摸不着头脑,前面的士兵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只好赶忙叫人往后传去换军官来应答,不一会儿,马军统领赛张飞就来到了队前,赛张飞——彭哲士他可不是个粗鲁的人,看到这道士如此形状,心中惴惴不安,考虑到这道长高人肯定是个高人,可拦着自己的道路,到底是为何呢?看着老道那单薄的衣服,飘飘欲飞,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身后还跟着一个壮汉,心里只想着只要不得罪他,他拿我也没有办法!

  赛张飞——彭哲士好言问道:“不知老神仙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老道士厚颜无耻地说着“无他,今日无钱买酒肉了,特来寻官军大人化缘一二,一解我口腹之欲,不知能否?”说罢,斜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这位马军统领。

  赛张飞——彭哲士松了一口气,“只是要一些钱财吗?”老道点点头,赛张飞——彭哲士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一甩手丢到了老道的怀里。“无妨,这些钱财可供道长近日所需,如再需要可寻我来取。”

  老道用手掂了掂钱袋,点点头,让开了道路正中站在一旁,风傲雪也厕身相随,马队在赛张飞的带领下,慢慢通过老道身边,婉延曲折向城门口走去……

  风傲雪看到这老道如此手段,心中不由奇怪,又暗暗佩服。老道也不向风傲雪解释手一挥说:“回去吧,今日的吃食有着落了。”

  赛张飞如此善待这老道,确是有缘故的,聪明人总会多想一些,这鹿邑县是道家圣地,不知道有多少超凡大能在此游戏人间,万一这老道是哪一位高能法师,故意出城来寻找乐子,自己不小心得罪了,那后果可是自己吃不了的。

  此时牛二和风铃儿及吴奇隆三人已打猎完毕,回到了小屋,收拾了猎物后就开始做了起来。吴奇隆要去河边捕鱼,风铃儿,昨天没有见到吴奇隆捕鱼的模样,今天有些兴趣,便和吴奇隆一同去了,牛二把兔子野鸡切成块,一同下在锅里,再捧上几捧雪,开始炖起了肉块,正在忙着时,李小璐杵着木棍来到了牛二的身边。

  “牛大哥,我真的给你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我不会向你们说谢谢的话,我会把你们当做亲人一样。”说完话,李小璐又杵着棍子往屋里去了。牛二回头看看李小璐的背影,摇摇头没有说话。

  冬季里的山林总是安静又寒冷的,根本见不到人影,连野物也出来的很少,牛二和吴奇隆等四人在这里过了一段宁静又安逸的生活。除了日常的打猎和捕鱼之外,几个人都在不同的磨练武艺打熬身体。

  一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李小璐的伤势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虽然暂时还不能有激烈的动作,但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行动已经没有问题了。

  天空里阴云密布,看来过不了两天又要一场大雪,要落下来,牛二他们已经待不下去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没有盐了,离开已成定局,几个人也看不出有留恋的神情。

  这一日的清晨,他们骑在马上离开了山林,往鹿邑县而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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