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乡关的通道
——读刘天鹏老师胡同系列有感
文/王立国
《 远行的乡村胡同》 是旅居深圳作者刘天鹏老师的胡同系列作品集,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透过时间的长廊和岁月的迷雾,一次次心里游历记忆中的胡同,回忆故乡胡同里发生的许许多多精彩的故事:或可歌,或可赞,或可悲,或可泣。有驾机起义的刘善本将军,有著作等身的作家,有军校卫国的师长,有救死扶伤的军医,有十多位博士,还有很多时代造就的不堪回首的小人物的命运,甚至各种民间传说,各种不堪的往事,在这部四十多篇文集里再现过往情景。胡同的记忆是多面的,是立体的,是复杂的,是曲折的,是苦涩的,画面也是明亮清晰的。历史的尘埃,随着时间的流逝,堆积在记忆的琴弦上,可是当心里的遥远的思念,再一次撩拨起这岁月的琴弦,乐声依旧是那样绵长悠远。
正如《上甘岭》电影插曲《我的祖国》作者乔羽乔老爷写“一条大河波浪宽”一样,别人问他,你写的大河是不是指长江?乔老爷说,谁家的门前没有条小河沟,我就认为,我家门前的那条小河沟就是一条大河。正是这样,《我的祖国》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共鸣与同感。谁的家乡没几条胡同,谁能不对胡同里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即便是胡同已经灰飞烟灭,胡同的记忆确是历久弥新。
我从胡同的记忆里,看到作者讲述父亲那一些往事,让我感触颇深。刘老师的爷爷早逝,留下父亲。父亲在这贫瘠的遗产上,非常勤劳善良,省吃俭用供养兄妹们读书。每一位父亲,都是一张拉满弦的弓,都把自己积蓄的力量,用在射出的箭上,是希望子女兄妹们能够走出这窄窄狭长的幽幽暗暗的胡同,看见更宽广的天地。自己家境虽然不富裕,但仍然还是乐善好施帮助别人。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父亲却因为医生误诊,耽误病情过早去世,这是何等的令人心痛。有了开心的事情再也没有人可以分享了,有了不舒心的事再也没有人可以称心述说了。一想,就让人泪流满面……
对这事我深有同感。我父亲刚刚十七岁那年,奶奶就去世了,剩下我大爷,父亲和三个孩巴牙子姑姑。父亲上学,当兵,反正所有的都成了泡影。等我上学了,父亲对我要求格外严格,初中考不了全年级第一,回去就得挨训。父亲对我品行要求严格。记得有一次,我六岁,妹妹三岁,我领着她走到西面地里,摘了人家三个苹果,为此他吊着我在竖起的推车子把上,绑了一天。他对我近乎苛刻的要求,以至于我以为他不爱我,以至于我考上大学好久了,还做梦跟他吵架。一直到我有了孩子,我才顿悟,我才明白他深切的爱子之心。生活固然对他很苛刻,他是用他的苛刻逼着我自己努力去奔跑,去拥抱更宽广的天地。我父亲又是宽容大度的,他给别人抚养孩子,尽自己所能接济周围邻居。
《远行的乡村胡同》勾起了我许多的记忆。我家的房子前后,也各有一条胡同,这两条胡同不长,东西向也就有五十米左右吧。胡同本来也就有不到三米宽,不知道是哪位邻居栽的还是自己长大的,前后胡同正中间各有两棵大洋槐树。我小时候从来没注意,一直等我大一些,能够推推车子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棵树的碍事,推车子每次都得窄歪着才能过去。不是把推得水全洒了,就是把推回来的苞米弄一地。
刘老师的《远行的乡村胡同》承载了几代人的命运和梦想,尽管胡同渐行渐远,但是这种情景复活和再现,将会成为记忆历史的丰碑,也是一份十分珍贵的资料。那些形态各异的,那些青砖砌成的,带着忧郁的胡同,留在心底里的不应全是晦暗,也应是光明通道。回首远去的胡同,那里凝练了所有的乡愁与乡恋,频频回首,我们从中也汲取故乡的温暖。胡同也是我们出乡关的必经的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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