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七八月份的天气,热的叫人呼吸都觉得困难,夜里竟也不见有几分凉意,知了躲在树上聒噪个没完,越发的叫人难以忍受。
苏玉暖摇着团扇,斜斜地倚在贵妃榻上,不禁在心底咒骂着这潮湿且闷热的夏季,且古人的衣服又十分保守,纵使穿了最轻薄的也是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好不严实,真真的是想热死人。心里想着,遂叫来贴身侍女菱角,端来早已放凉的茶水,苏玉暖不顾淑女形象,痛快的喝了一大壶,惹得几个丫头捂嘴偷笑。
“真真是我平时太宠你们,竟开始笑话起主子来了。”苏玉暖做嗔怪状,假模假样的生起气来,却又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菱角见状忙假意附和到“是了是了,谁不知我们玉暖主子是最最体贴下人的。当真是菩萨心肠,人又生的极美,怕是那月亮上的嫦娥仙子也比不上的。”说罢又咯咯笑起来。
“哼,休要打趣我,这该死的天气,便是喝上几壶也是不够的。”语毕,一旁的李嬷嬷突然板起了脸“纵使再热,姑娘也该谨言慎行些,免得被旁人耻笑了去……”“那嬷嬷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苏玉暖生生的打断了“嬷嬷休要再说,若旁人要笑,尽管让他们笑,没得为了不相干的人,别扭着自己不是,我只管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若日日想着这些个岂不累死。”说着又和几个丫鬟笑成了一团,那嬷嬷自知多说无益,这位姑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便不再言语。
苏玉暖和丫鬟们闹了一会儿,复又站起身来,活络了一下筋骨。只觉身上黏腻,里衣被汗水濡湿,身上十分难受,便吩咐了丫头婆子们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将整个人浸在浴桶里,只漏出脑袋,氤氲的水汽熏得皮肤越加的白里透红,苏玉暖微敛了眸子,心里思忖着。自宫里传出皇上病重已有月余,父亲进宫便陪了月余,也真是算的上纯臣了。当然,这父亲是这原正主的父亲,只是苏玉暖穿过来的时候,这原主人还是个不足月的娃娃,这声父亲,叫的也是理所当然了。
她在现代本是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少女,就读一所普通的大学,是掉进人堆里最不显眼的那个,唯一的优点便是做的一手好菜,勉强称得上是个好姑娘。而这身子的原主人,自幼便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姑是天朝的国母,父亲是当朝丞相,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家中只自己一根独苗,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心里想着 ,困意袭来,从浴桶中出来,换了身干爽的寝衣,待到将头发上的水分擦的半干,寻了根发带松垮垮的将头发束起,便一头栽倒在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如今,倒也适应了,虽然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现代的生活,现代的亲人朋友,却终究是无可奈何了,索性既来之则安之罢。
“姑娘,二更天了,该睡了。”翠竹款步进了寝室,细声细语的说着。
“竟这么晚了”翠竹本是个伶俐的,听苏玉暖这么说,便知道她这是要睡了,遂熄了屋里的灯,放下床幔,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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