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
昨夜有事，凌晨一点回家。
便在床上难以入睡。辗转之时，听到了一首歌曲。用着含糊不清的鼻音哼唱一般。
不是我向来喜欢的风格，但那一刻，竟然产生莫名地喜欢。用平板听歌识别，搜索到之后，反复循环，直到迷迷糊糊，在即将天亮之前睡去。
起来晚了。
下楼“大金小面”吃早点。喝了他家两杯热热的红茶，去河边的核酸点做了核酸。
新闻里本地有两个阳性。这几天又要全民核酸了。
小区围墙外侧，月影桥边有好几棵榉树，这几天叶色正是最美的时候。
阳光下，细细碎碎的彩色叶子，就像是夏日丰满温润的成熟少妇身上的紧身碎花裙子，性感迷人。令人目光流连迷离。
我向来喜欢榉树。觉得那是能代表江南地域的植物。
榉树在江南地区广泛种植，也广泛被用于家具制作。在自制家具的年代，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屋前屋后种植榉树。
榉树的木材，重实、坚硬，纹理也漂亮，是做家具的好材料。家家户户，几近都有一两张榉树木做的八仙桌，都有几把榉树木的靠背椅子。
除了实用的经济价值之外，在江南地区，更因为“硬石种榉”与“应试中举”谐音，得到普通百姓家推崇。也是江南耕读文化传统的映照。
我看过不少北方的秋景秋叶。
说实话，秋天看叶子，北方的确比南方的要震撼很多倍。成片成片，颜色艳丽，漫山遍野，绵延不绝的样子，当得起北地广袤、大气、开阔的个性。
但，江南榉树的秋色，却另有一种担当。
颜色如此丰富，细细的叶片，五彩斑斓；粉嫩的颜色，在秋天日渐灰朦的天空里，显得清新格调。
虽三三两两，不高大威猛，却疏而不单。像极了南方气质的男人。
有相对丰富的情感，温润的脾气；或许没有豪气冲天，不能一怒为红颜；也能挑起一份独有的秋色。
这几日温度又高了。穿着短袖，此刻在屋子里的阳光房里，觉得是有燥热。
外面秋阳灿烂。
后半夜小雨之后的湿润，在阳光的蒸腾下，竟然有初夏时的暧昧气息。
昨天下午，与一个银行工作的朋友聊了一会。
问起眼前的大环境看法。朋友说，工厂不好，我们银行怎么可能会好呢？
我说工厂接不到订单，又不能随意放假，遣散工人，（怕后面收不拢，这是工厂的难处。）消不掉库存，又不能贷到款。真正需要钱的时候你们银行不会贷款出来。
朋友说，是的。银行永远是锦上添花。行情不好，怎么敢轻易放款呢？除非有抵押。
上个星期，有要好的朋友约聚餐。原本是两人合伙的（我们都是曾经的同学加好朋友。）今年已经分了，其中一人退出了股份。
前年他还邀我了解情况，购买了机器，扩大了生产品种与规模。
问起情况，说是应收款有一千多W。真是举步维艰。
一直挺关心新闻里俄乌局势的。
因为十月中旬的时候有一个聚餐，聊起一个熟悉的朋友，一直在乌克兰做生意。
那天席间有一个曾经的同行（我们一起在莫斯科呆过），聊起那个我也熟悉的朋友，现在滞留在乌克兰。恰巧那段时间，恰逢大S馆发布公告，要求国民尽快离境。战争风险剧增。
我们都挺担忧。
据说那个朋友之前曾经回来过，后来又义无反顾地去了那边。
席间那个跟他平时联系更多的朋友猜测：
在乌克兰的那个人，估计那边有六七百W的金额。如果只有两三百W，自然也是不会去了的。
因为战争，国家金融管控。并不能往境外汇钱。席间那个朋友，帮他联系了一个本地做线上水貂生意的，让那个在乌克兰的朋友隔三差五地网上拍一件，每次可以支付一W。
然后国内联系快递，发个空盒子。估计待到可以确认收款了，其实快递不发也可以。这样慢慢地盘算。
过去快一个月了。俄乌局势似乎有了控制。
这对于普通百姓，应该是好消息吧。
听起来有点要钱不要命的感觉。但是，人到中年，这或许已不是一个人的命了，关系到全家人的命运了。
一个人命又算什么呢？
这就是江浙地区，很多小业主个体户的真实写照。
在大部分的言论里，不管是网上还是寻常闲聊，中年男人大都是负面的评价：
油腻，萎缩，龌龊，好色，不负责任；各种渣，各种不被信任，各种批判与指责。
他们都像一只只在春寒料峭的水面上的鸭子，表面平静安然，水下两只鸭掌拨个不停，对于身处的环境，冷暖自知。
昨夜刷到一个视频，估计骨子里是厂家推出的文案广告。
一个男人，单身开了一个房车，在荒无人烟的旷野里，呆了好几天。
说是雨天的时候，独自在一个人在这样的房车里，感觉特别好。很享受这一种孤独与宁静。
我很了解这种感觉。
以前也时常在磅礴大雨的天气里，我躲在车子里，隔着缀满水滴的车玻璃看外面的景象。自有一番别样的趣味与视角。
那是一种自我享受孤独与孤寂的固执。
看着视频的介绍，很有诱惑力。希望有一天，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就像以前写的那样：
我想去流浪，我想去浪迹天涯，我想要客死他乡。
2022/11/12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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