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跟他爸爸去打工了，前个月就走了”，小飞爷爷无可奈何地说。
“不管怎么说，也要让他把中学读完。他现在才15岁，是未成年的孩子。”劝返的老师语重心长。
“我有什么办法。”小飞爷爷说完吧嗒吧嗒抽起叶子烟，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飞的妹妹小舒看看老师，又看看爷爷，若无其事地蹦出蹦进。她习惯了家里只有爷爷的日子。
劝返失学的孩子复学是政治任务。老师紧追不舍，进一步了解情况。
原来小飞两岁多，小舒才几个月时他们的妈妈就走了。一个外省的少数民族，走了就再也没回来。
从此以后，带娃的主要任务就落在爷爷肩上，爸爸出去打工挣钱，养活一家人。
一次小飞爸爸在工地上砌墙，不小心从三楼的架子上摔下来，摔得不省人事。工友手忙脚乱把他送到医院，命倒是保住了，一只脚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
现在，爸爸能做的工作更少了。
说来也怪，人家的孩子当宝养，反而隔三差五打针吃药。小飞小舒像猪一样喂，身体倒结结实实，有个小病小闹的，一包冲剂下肚，准好。
小飞在家过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从小就不喜欢读书。
上小学时，不洗脸不换衣服不做作业，是他的家常便饭。班主任知道他家的情况，经常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他无动于衷。
自从上了中学，学习难度日渐加深，小飞的情况更是糟糕。任课老师经常批评他，同学也歧视他。长此以往，他也没心思呆在学校。
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家里出去时哄爷爷去读书。上学途中就溜到网吧玩游戏，直到老师给家长打电话，爷爷才急得四处找人。
如此折腾一番，爷爷对小飞也不抱什么希望。小飞就破罐子破摔，最后索性不去读书，老师也拿他没办法。
爸爸也劝不动他，怕他在家里惹事，还不如带他出去，学点技术长点本事。
小飞的妹妹小舒虽然是个女娃，也不是省心的小主。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下河摸鱼上树掏鸟样样会。
给老师的印象是脏乱差加胆子大。你同情她吧，她决对还你一个笑脸，仿佛在说“你莫名其妙，有什么难过的”。
再一看她，又在操场上欢蹦乱跳。她的字典里没有妈妈，没有温暖，没有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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