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摔断右小腿,从县城医院的不接受,到紧急赶到省会医院。
医生接诊给我安排了床位后,就打麻醉药针给我钉牵引。
前脚医生麻药针刚打完,后脚他就开始动手了。我感觉那药劲压根没上了,但他可不管这些。他让我家先生和小侄子帮我固定住右腿,他就开始敲敲打打了……
我自己不敢看,双手拉住床上面的拉环、闭着眼睛,疼得我汗直冒,一会就湿了上衣……我用尽全力拉环、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疼痛声叫出来,更不想当着众人哭……
但那是用钢管穿过我的右脚两边,我想不叫都不行……好歹我的哀嚎声不是太大,我咬紧牙关忍着,十来分钟也会好了。
钉牵引时,小侄子最终吓得跑开了———护工大姐顶上;我偷看了一眼先生,就见他脸色苍白——看来他吓得不轻。
搞完后,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算鼓励;小侄子对我说:“姑姑,你真勇敢!”护工大姐也说我够坚强了——— 毕竟我没哭、没大声喊叫……
这几天,医院突然爆满,走廊上都住满了人。
那天下午,我正在吊水,就听走廊上传来哀嚎声—— 那声音是男生、听起来简直是鬼哭狼嚎的般的恐怖……护工大姐去看了,说是一个小伙子腿断了在做牵引;昨天中午,一个小男孩在大声哭泣,说“疼死了、疼死了……”;今天走廊上又有个女人在哭……
我昨天下午,让护工大姐给我屁股底下垫一床从家里带来的薄被子—— 天天躺着,屁股痛,护工大姐说垫一下会好受一点……
晚上,护士来查房时发现我的牵引移位了,立马喊来医生、又是一通敲打矫正。把我疼得都想骂那个医生—— 他不打麻药、就直接下手,也太狠心了吧!好歹我又挺过来…… 右脚架在铁架上,到现在我再也不敢去触碰它了。
我躺着病床上,感觉就是在渣滓洞里坐在电椅子上受刑;而走廊上时不时传来哀嚎声,正是敌人在给革命者用刑……
哪来的这些奇思妙想呢?
这其实就是我在病床上最真实的奇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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