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少年

文 | 路桐

相信你会成为最想成为的人

四月的阳光，带着花香，迷醉了孤独的心脏。我独自走在空旷的马路上，感受风的温差，拥挤的街道，蓝蓝的天。周围的一切，仿佛灵魂被浸润、洗涤，然后重获新生。我看到一个少年，在马路上奔跑，在人群中嬉闹，在万千世界中，独有的清澈。

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路桐，过来拍毕业照啦。”一个稚嫩的小孩兴奋地喊着。

“六年一班的到这边来拍照啦，高的站后面的板凳上，矮的站前面。孩子们，注意安全哦～”一个和蔼的大叔拿着一款老式相机笑着喊道。

路桐笑着跑到最后一排，系好红领巾，和好朋友并排站在一起，咧开发自内心的笑容，比起稚嫩的剪刀手：“茄子～”

白色的教学楼，熟悉的操场，一群群调皮的小孩在嘻笑打闹。六月的阳光，略微有点晒人，水泥路两边的绿荫，也成了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游戏场所。那个时候，最大的烦恼，就是自认为数不清的家庭作业，和难以言说的“三八线”。夕阳也总是很美，几个小伙伴，骑着自行车，迎着夕阳，把时光甩在远远的背后。骑车的时候，总要并排而行，生怕一不小心，就丢掉了彼此。

许多年前，我曾是个朴素的少年，爱上一个人，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

“初三二班已经拍完了，下一个就是我们班了，大家有序排队拍毕业照，不要拥挤，注意安全。”班长皱着眉头，在班里催促着。

“1、2、3，茄子～”一名年轻的老师，拿着单反轻声喊道。

路桐的眼睛撇了一下隔壁班远去的背影，回过头，习惯性地露出了微笑。

行色匆匆的学生，拥挤的食堂，热气腾腾的操场跑道。印象中，总是有一个炎热的下午，路桐午觉刚醒，就被喊到操场跑一千米，干渴的喘息，渗透在乏味的心脏，每一个角落。而记忆中，有一点甘甜，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个甜甜的笑容，一封藏在角落的情书。路桐抿起嘴，突然想起一盒饼干，一段无忧的时光，而初恋的味道，像一道生命的宝藏，充盈着少年的心。当时我们缺乏物质，却多么美好。

有些时候，你怀念从前日子，可天真离开时，你却没说一个字，你只是挥一挥手像扔掉废纸，说是人生必经的事～

“拍毕业照了，全校一起，大家找到高三二十一班的位子，拍完后就可以自由拍照了。”班主任在讲台上笑着说，“恭喜大家，毕业啦。”

“好，我们再拍一次。”摄像师旋转着摄像机，大声喊道，路桐的笑容有点僵硬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再次露出习惯性的微笑。

压抑的教学楼，连吃饭都显得匆匆忙忙，QQ空间非主流的签名，大家纷纷点赞。课间时间超市总是人满为患，走读生总是会带很多份早餐，通宵上网的孩子总是第一个进门开灯的人。路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写些忧伤的文字，每个人的青春都有一点烦恼，为赋新词强说愁，又有何不可呢？只是家长们绝对正确的好好学习，也真的，非常正确，只是落入漩涡渴望救助的孩子，谁都不肯伸出援手。近墨者黑，近墨者非……

想看遍这世界，去最遥远的远方，感觉有双翅膀，能飞越高山和海洋～

“明天拍毕业照，8:30在图书馆门口集合，不要迟到！”路桐在班级QQ群里喊道。

“我喊1、2、3，大家就把学士帽往天上扔。准备，1、2、3！”摄影师拿着单反笑着说，画面瞬间定格在一群年轻的身影上。

二食堂和五食堂的距离，就是这辈子最遥远的距离。久未竣工的体育馆，校门口的烤面筋，神农城的电玩城，璀璨的指路电视塔……生活终于少了老师的紧盯，换来了班委们的催促提醒、学生会的检查，自由，自由？班级活动总是很热闹，考试总是不让人省心，实验也总是需要去找队友。路桐，开始慢慢走出自己的小小世界，去挑战，去表达，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一种力量去赚钱看演唱会，因为一种新奇而开淘宝店，因为一种渴望而竞选班委，因为一种特性而做很多有趣好玩的事情……世界真的很大，大到很多人，一辈子相遇的次数不可能超过十次，用心去爱，用力去爱。颓圮的时候，感谢无处不在的歌声和鼓励，教会路桐勇敢地去跨越，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是不可能完成的，只要你心所向。

镜子里面，像看到人生终点，或许再过上几年，你也有张虚伪的脸，难道我们是为了这样，才来到这世上，这问题来不及想，每一天一年，总是匆匆忙忙～

“来，大家站在舞台上，我们拍个集体照。”年会结束，主持人说道。

没有毕业照了，是的，再也没有了。路桐呆滞地现在一角，露出习惯性的微笑：“茄子～”

清晨，踏着阳光前行，耳机里传来熟悉的《my love》。路上匆忙的行人，像一颗颗高速旋转的齿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走同样的路，见同样的人，这是我们从幼儿园就开始学会的技能。只是，象牙塔外的生活，更加真实，更加璀璨。路桐轻轻地敲打着键盘，很矛盾，舍弃过去的回忆才能更好地生活，可从小就累积的情绪怎么舍得说放就放呢？天色灰暗，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路桐？

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呢？人生总会充满无限的可能，这才是你创造人生的开始，不是吗？比起一路被规划的校园生活，一片混沌的现在，才有更多新的可能。你要相信，你会遇见很多人，做很多有趣好玩的事情，创造更多不一样精彩的回忆，当然，你还有资本去追求你真正想做的事情。所以，过去的二十三年，就让它如烟般沉淀，你曾是少年，你也将永为少年～

相信爱会永恒，相信每个陌生人，当我和世界初相见，当我曾经是少年～

生日快乐，路桐！

2017.04.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