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都知道烤红薯,一个长方形的手推车,钢炭的架子上摆着外焦里嫩、甜香四溢的烤红薯。
“真香!来一个烤红薯!”有过往的行人忍不住地驻足。
“好咧!”卖烤薯的大爷喜笑颜开,拿夹子麻利地装上烤红薯,收钱交货,眼睛搜寻下一个可能上门的顾客。
闻着诱人的甜薯香,我的思绪忍不住地回到童年。
那年代太穷,吃的东西仍是重中之重,不少家庭赶“二五八”,一天只吃两顿饭。
为了哄孩子不哭,年轻的父母总千方百计地给孩子一些惊喜。
用桑叶裹成绿色的小斗,里面装着十几颗紫红的桑椹。
用桐叶裹回几颗灯笼般的红地果,透着诱人的甜香。
或在犁板田时,捡回几颗野生的荢荠,尽管小得如蚕豆,洗净后吃在嘴里,也脆生生地甜。
或在煮饭的灶膛里煨一颗土豆,或是一只半大的红薯……
尽管生活物资短缺,做父母的,总是竭尽所能地给孩子所有。
正所谓猪养的猪疼,狗养的狗疼,话糙理不糙,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尽管为女儿身,妈妈并无重男轻女的思想,也并没按奶奶的吩咐将我送人,或换回一个男孩儿。我幸福地吃到了妈妈给烧的玉米棒子,也吃到了妈妈煨在灶膛里的烧红薯。
烧红薯跟烤红薯一回事,香甜软糯,味道也一样,只不过一个用钢炭烤出来,没有灰;一个煨在灶膛的热灰里烧出来,浑身布满草木灰而已。
反正都要撕皮吃的,无所谓。
灶膛烧红薯,会时不时地用火钳将热灰里的烧红薯翻一下,使其均匀受热。
待灶里飘出诱人的甜香时,扒出焦了皮的烧红薯,用火钳碰一碰,红薯是软的,表明已烧好;红薯是硬的,重新煨回灶膛,继续烧。
待一个黑不溜秋的烧红薯晾在灶膛的门坎时,立马招来孩提的我。
空气中弥散着烧红薯的甜香,拍掉烧红薯的草木灰,撕开烤焦的红薯皮儿,烫,浅尝一口,香甜软糯,十分可口。
小手儿慢慢地撕,小嘴儿慢慢地咬,直到烤焦的红薯皮撕到尾部,小嘴也将红薯肉啃到最后一口,才意犹未尽地洗嘴洗手,期待下一回的烧红薯。
孩提的我们慢慢长大,随年龄的增长渐渐参与大人的劳作,烧红薯离我们越来越远。
后来,随着进城化的兴起,人们离开老家没了故土,没了烧柴火的灶膛,更没了热灰里的煨红薯。
曾经的烧红薯,成为七十年代孩子们的幸福记忆。
商机无处不在,哪里有念想,哪里就有市场。如今的大街上,偶尔会有烤红薯的手推车缓缓推过,烤薯人边走边吆喝,时走时留。
“烤红薯啰!香甜可口的烤红薯!”甜香四溢的空气里,飘散着烤薯人那甜香四溢的叫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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