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完牙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右边上下各一颗智齿，现在开始痛痛痛痛痛！可我还不敢张嘴喊痛，我的嘴和脸，乃至整个头都快不属于我。
此刻麻药作用开始消失，但它竟然不是同时消失的。我的舌头、嘴巴还是麻麻的，让我感觉到冰冷无比，所以我接了一桶热水，将毛巾打湿，右手拿手机，分散我的注意力，左手拿热毛巾，敷在嘴巴上，好让那股麻药劲儿快点散去（我只敢敷在嘴唇上，因为医生交代如果怕脸肿可以冰敷右脸颊，我用热毛巾也许会火上浇油）。我也不知道敷热毛巾的做法对不对，但显然我已经不再觉得那么难受。又或许，是因为之前吃的布洛芬止疼片起作用了。
痛！但真正的痛可能还没到。
不过在口腔医院已经体会到另一种痛了。
拔过牙的同事说打麻药很痛，所以还没开始我就已经如临大敌。可是等针扎进牙龈，我发现竟然不疼，也许是医生手法比较温柔。但是扎针太久，我也觉得有点慌，是不是痛感还没到？心存疑惑但又没法说话，只能心里期待着赶紧结束吧，一直到打完麻药，的确还好，不怎么疼。
上牙是竖着长的，拔得还算快，十多分钟就好了。过程中我也是有点不安的，但每一个步骤医生都会解释，又少了些焦虑，直到最后一刻，一颗血糊糊的牙齿从眼前飘过，上牙拔出来了。
下牙是横着长的，之前就被告知有难度。谁知道那么难呢，接近一个半小时才拔出来，我的脸有麻药的作用，再加上张嘴的酸痛，我已经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从手术台上爬起来，说：“我不拔了，等它自然脱落吧。”
可我是一个合格的配合者。虽然我心里极不耐烦了，但是看着医生还是那么温柔，我也只好将捏紧了的拳头松下去，过一会儿紧张感袭来，又捏紧。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终于听到医生说“好了”，她长舒一口气，我也终于能伸展一下僵硬的身子。今天她也很不容易，我是上周预约的今天拔牙，但今天刚好他们医院搞周年庆，一下子来了很多人，所以跟她配合的护士都忙去了，这也是时间花得长的原因之一。
手术过程中的痛不是生理上的，倒是来自于心理。总怕拔不出，又总怕时间太久，麻药在某一刻突然丧失作用。既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医生身上，又在看到反复操作无果时，有一种自己操刀上阵的冲动感。
因为时间超出预期，所以中途又重新打了麻药。这也是到现在我脸上的局部地区还残留麻药的原因吧。
想到左边还有两颗智齿要拔，只感觉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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