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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正霞摇了摇头，却又造个谎说：“我来的时候妈到地里去了，妈叫我到地里去接她呢。怏磨了这半天，我得赶紧去呀！”
正秀便又说：“那你见了妈，给她说一声，就说她大女子这儿路偏，平时连个狗*大的人都不来！等妈啥时候有空了，把她别的儿跟女领上，来转个一扎。说不定正淑那几个还真找不到我这儿呢！”
正霞胡乱应了一声，讪笑一下，出门去了。
正霞没有去地里，而是回王巷去了。
不过还真让正霞蒙对了，根茂婶果然是去地里摘菜去了。她快到王巷口时，便远远地看见母亲推着自行车往巷口来了。自行车梁上架着个圆鼓鼓的蛇皮袋子，在母亲面前隔晃来隔晃去的，母亲便每一步都走得相当费劲。正霞便赶紧小跑过去，接过自行车把，一边往前推一边说：“你到地里也不说给人说一声，叫去给你帮忙！”
“我到哪去给你说啊？”根茂婶撇撇嘴说，“反正我不知道你住的地方，也不想知道。”
“昨晚上我在屋里，你咋不说呢？”正霞笑着回了一句。
根茂婶便也笑了一笑说：“我就知道你腰里别了个铲子！专门到屋里拿菜来了！昨晚上你在屋里瞅过来瞅过去的，我就想，你八成是屋里没有新鲜菜了。所以我今儿一早就赶紧到地里给你姊妹伙的当*奴*才去了。你一会儿把茄子、辣子、洋*柿*子见样拿一些去，再叫正芳中午给正秀送一些去。她那儿做活的人多，吃菜费，净花钱买，咋能招得住呢？”
正霞冷笑一声说：“亏你还惦记着你大女！没看你大女咋说你的？！”
根茂婶笑道：“她能咋说我？你可砸你大姐的洋*炮！”
正霞又冷笑一声说：“对着呢，我就是砸*她*洋*炮呢！”然后就闭口不言语了。
回到院里，帮着将蛇皮袋子卸在房檐坎上，又将自行车在房檐坎下撑好后，正霞却又问站在水池旁洗手的母亲：“妈，我这一向忙，没太去我大姐新房那儿，咱屋是不是也没人去过？”
根茂婶关了水龙头，将湿手在腰间ca了ca，一边朝大门口走一边说：“我怕是有半个月没去过了。这一向地里忙得跟啥一样，又要浇水，又要摘菜。我说起来儿女一大伙，但紧*巴处忙起来，里里外外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整天忙得*鬼*吹*火一样，哪还有功夫到正秀那儿去呢？正芳十里猛里倒也去地里给我帮一下忙。但是她还要去上学，能有多少空给我帮忙呢？再一个，她也爱摆亏*欠，先不说活干了多少，亏欠一摆就是一大堆，把我耳朵都磨起茧子了。”
说话间，根茂婶和正霞都已进了堂屋，正霞却高声说：“人家把苦下了，摆两句亏*欠还不行啊？你大女亏*欠该没少摆吧？咋不见你弹嫌一句呢？”
根茂婶笑道：“可又来了！人都说偏大的，爱*小的，剩下中间是吃*草的。可是凭良心说，我还真没偏谁向谁。正祥该是老大吧？你说我偏向过正祥没有？正萍不是亲生的，咱就不说了，正芳该是老小吧？我是不是骂她骂得最多？说来说去，就是你这个二女子最不是怂，一天嘴*啖得舞*欢，看谁都不顺眼！”
正霞笑道：“妈，咱说的是你这几个女子，你扯我大哥弄啥呢？就凭你这句话，可见你偏谁向谁你自己最清楚了！总不见你说你大女一个不字，也横竖见不得别人说你大女一个不字，谁要是说了，就是龟*子*怂。可是我今儿还就把这个龟*子*怂当定了！妈，你可听好了：你大女叫我给你带个话，说她那儿路偏，平时连狗*大个人都不去！叫你啥时候有空了，把别的儿女引上，到她新房那儿转上一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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